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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洵也回來時,正好晚上九點,不早不晚的點。
那會兒徐念溪還沒睡,聽到外面的聲音,打開一點臥室門,就見程洵也走進來。
月色涼涼的,灑在他身上,襯托得他整個人有平日里不太常見的寡淡,他又穿一身黑,像影視劇里的冷臉殺手。
走過她臥室的時候,不知道是程洵也感受到她的目光,還是怎么的,程洵也往她這邊看過來。
剛好和門縫里的徐念溪對視上。
徐念溪指尖收緊,把門打開。
程洵也停步。
他們隔著半扇門,目光隱隱有接觸,又好像沒有。
空氣像流動的河,在靜靜又重重的流淌,他們都被裹挾在內(nèi)。
是程洵也先開口的,他道。
“怎么還沒睡?”
嗓音很低,閑聊似的。
徐念溪的指尖松開了,不知道為什么那個瞬間有喘過氣來的錯覺:“馬上就睡了……你怎么才回來?”
“去見嚴(yán)岸泊了?!背啼驳馈?/p>
“這樣。”
“嗯。”程洵也看她,神情一如既往,甚至還笑了下,“你早點休息吧,我回房了。”
他從她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,徐念溪從帶起的風(fēng)里隱隱嗅到了酒味。
她一愣,下意識看程洵也,就見他垂著眼瞼,眼睫掃落一小片陰影,徑直往前。
“等等?!?/p>
程洵也止步,回頭看過來:“有什么事嗎?”
徐念溪仰頭看他,問得忐忑:“你……還在生氣嗎?我以后不會再把你的消息給別人了,任何人都不給了,我保證?!?/p>
她神色惴惴不安,但說的話依舊和真相相差甚遠。
程洵也不能怪她,因為她本來也是無妄的受害者。
是他無理取鬧的程度更重。
“其實也沒生氣。”程洵也道,“只是太過突然了,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