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嗎?”溫既白突然笑了笑,“這么大的事,國公府都沒人找嗎?”
廊下光線忽明忽暗,照得他眉眼森然,明明在笑,卻莫名讓人想起吐著信子的毒蛇。
周令儀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。
“臣女……不知?!?/p>
“來人,送客?!?/p>
溫既白驟然松開鉗制,抽身退開。
周令儀急促地喘息,喉間發(fā)緊,像是溺水之人終于浮出水面。
不知過了多久。
直到溫既白的身影消失后。
她才驚覺自己渾身冰涼——冷汗早已浸透中衣,風(fēng)一吹,寒意便順著脊背竄上來。
剛剛有那么一瞬間,她真的覺得,溫既白看透了她身上最大的秘密。
“郡主……”夏竹扶住她,掌心全是冷汗。
周令儀閉了閉眼,壓下翻涌的情緒。
——他為何要找上輩子的自己?
她和溫既白素不相識,若非那枚玉佩,他怕是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。
對了,玉佩!
難道,和師父有關(guān)?
她攥緊袖口,指尖微微發(fā)顫。
……
回府時,天色已暗。
周令儀剛踏入國公府,便聽見廊下幾個丫鬟低聲議論:
“聽說了嗎?二小姐今日在大相國寺救了太妃娘娘!”
“皇上龍顏大悅,當(dāng)場封了縣主呢!”
“不止!聽說二小姐還替二爺尋了位姓柳的神醫(yī),專治筋骨舊傷……”
周令儀腳步一頓,眼底寒意驟起。
——姓柳?
——師父?
她猛地攥緊帕子,指甲幾乎刺進(jìn)掌心。
“夏竹,我們?nèi)劭翟?。?/p>
壽康院內(nèi)燈火通明,還未進(jìn)門,便聽見周淑華嬌柔帶笑的聲音:
“祖母,您瞧,這是太妃賞的南海明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