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次失敗過后,方氏一定會想方設(shè)法毀掉所有的證據(jù),我還是太沖動了?!?/p>
倘若,她能夠冷靜一點(diǎn),慢慢算計,就能打方氏一個措手不及,而不是像現(xiàn)在這樣……
她被勝利沖昏了頭腦,完全失去理智。
周令儀捂著胸口,那里好像破了一個大洞,愧疚感如同絲線般層層纏繞。
就在這時。
耳畔突然傳來周硯卿的輕笑聲。
“你呀,又鉆牛角尖了不是?”
“這一次你已經(jīng)開了頭,將母親的死公布于光天化日之下,圣上和外祖母怎會不知?”
“沒有證據(jù),雖不能讓京兆府定罪,但有時候,上位者對于下位者的定罪,并不需要所謂的證據(jù)?!?/p>
周硯卿意味深長地看著她。
周令儀渾身一震,大腦更是一片空白。
不知過了多久。
她才從周硯卿所說的話中醒悟過來,雙眸猛地亮起,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驚喜。
好像還真是如此。
這就是她和周硯卿的不同了。
她從小生活在鄉(xiāng)野,習(xí)慣以下位者的視角去思考問題,殊不知有些時候——
高貴的出身就是最大的理由。
“我明白了?!?/p>
周令儀接過他送來的清茶,一飲而盡,唇角流露出一抹笑意。
“喝茶吧,這幾日多去宮里看看外祖母。”
“嗯!”
當(dāng)天夜里,方氏就悠悠從京兆府趕了回來,除了臉色有些難看之外,并無其他異樣。
“如何?”周二爺親自出來迎接。
方氏恨恨甩袖,坐下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,下下火氣。
“我這一輩子,還是頭一次進(jìn)京兆府,臉都丟盡了!”
“老爺,昌平侯府那邊要和我們劃清界限,妾身擔(dān)心周令儀那小丫頭……”
周二爺明白她的意思,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