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既白嗤笑,一腳將他踹在墻上。
“就這點膽子,還想學(xué)人家玩綁架,老三找你來,還真是饑不擇食了?!?/p>
他打了個響指。
屋外很快涌上許多黑衣人,黑壓壓一片,如同烏云過境一般,壓得人喘不上氣。
溫既白單手攬住周令儀的腰,稍一用力便將她打橫抱起,臂彎間的重量令他眉頭微蹙。
——她輕得過分,像一捧隨時會散去的雪,單薄得幾乎不盈一握。
此刻。
她軟軟地靠在他懷中,烏黑的長發(fā)如流水般垂落,幾縷發(fā)絲凌亂地貼在蒼白的臉頰上,和平常的冷靜自持的模樣判若兩人。
溫既白眸光微動,抱著懷里的女子闊步走了出去。
身后,殺豬般的慘叫聲繼續(xù)響起。
直到消失不見。
……
周令儀緩緩睜開眼,視線仍有些模糊,眼皮沉重得像是壓了鉛。
鼻尖縈繞著一股苦澀清洌的藥香,莫名有點像幼時生病,師父熬藥時的習(xí)慣。
她艱難地撐起身子。
入眼皆是高聳至頂?shù)臑跄舅幑?,一格一格整齊排列,抽屜上貼著泛黃的藥名簽紙,墨跡已有些褪色。
看樣子,應(yīng)該是回春堂。
“姑娘醒了?”
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周令儀瞳孔微縮,身子猛地顫抖起來,卻怎么也不敢回頭。
“姑娘?”老者又問了一遍,嗓音疑惑。
周令儀攥緊衣角,做足了心理準備,緩緩轉(zhuǎn)過身,對上那雙慈和的眼眸時——
“師父!”
回憶猝不及防涌上心頭。
她鼻尖一酸,驀地紅了眼眶。
師父果然沒有死。
他老人家甚至還是之前熟悉的模樣,一點都沒有變,變的只有她。
“姑娘你說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