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拿藤條抽我的時候,想過我也是喊你們‘爹娘’的嗎?你們讓我去鉆冰窟窿、不給我飯吃的時候,想過這兩個字嗎?”
她頓了頓,眼神空洞地掠過老屋斑駁的墻壁,仿佛在看那個早已死在無數(shù)個寒冷饑餓夜晚里的小女孩。
“那個喊你們爹娘的周柒柒,早就死了。”
她的聲音平靜得像結(jié)了冰的湖面,一字一句,清晰無比,
“現(xiàn)在站在這里的周柒柒,字典里,沒有‘原諒’這兩個字?!?/p>
話音剛落,遠處隱隱傳來一陣“嗚嗚嗚”的動靜,由遠及近,越來越清晰。
是警笛!
村民們騷動起來,紛紛抻著脖子往村口土路上望。
沈淮川往前半步,寬闊的肩膀穩(wěn)穩(wěn)擋在周柒柒身前,目光掃過地上瞬間癱軟如泥的李桂香和許老蔫:
“天沒亮,柒柒就讓我去報了案?!?/p>
他下頜線繃緊,語氣堅決,“你們兩個,一個都跑不了,進去跟你們兒子團聚吧!”
刺耳的警笛聲在院門口戛然而止。
車門“咔噠”打開,幾個穿著制服的公安大步走了進來,目光銳利地掃過院子。
李桂香兩眼一翻,喉嚨里嗬嗬作響,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許老蔫徹底癱了,抖得像秋風(fēng)里的落葉,褲襠底下洇開一片濕熱的騷氣。
“李桂香?許老蔫?”
為首的公安聲音嚴肅,“跟我們走一趟!”
兩個公安上前,像拎小雞崽似的,把爛泥一樣的兩人從地上架了起來。
李桂香還想掙扎嚎叫,被一聲嚴厲的呵斥堵了回去。
周柒柒看了一眼周淑華,揚了揚手里的書信,別過臉說道。
“我們也跟著過去一趟,這些證據(jù),還有玉佩,瓦罐之類的東西,都得讓公安過一眼?!?/p>
周淑華愣了一下,隨即趕緊點頭道。
“是是是!應(yīng)該的,應(yīng)該的!”
沈淮川從口袋里摸出車鑰匙,趕緊去開車,一行人也跟著去了縣城公安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