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淑華心里一緊,忙拉著女兒的手問,
“臉色這么難看?跟卓處長他們,談得不順心?”
她以為是女兒在人家那里碰了釘子。
雷玉華一屁股坐在母親旁邊的空椅子上,垂著頭,嘴唇抿得緊緊的。
半晌,才悶悶地開口,聲音像蚊子哼哼:
“媽,那個設(shè)計師,她她真的是”
話到嘴邊,又想起父親嚴(yán)厲的警告和剛才那番難堪,硬生生卡住了。
“是什么?你倒是說???”
周淑華更著急了,“有什么不能跟媽說的?誰啊這么神秘?”
雷玉華抬起頭,看著母親擔(dān)憂又困惑的臉,心里憋得慌,終于還是忍不住,帶著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,小聲嘟囔:
“就是那個不能說名字的人!”
“周柒柒?”
周淑華一愣,隨即臉上并沒有雷玉華預(yù)想中的震驚或者立刻拉下的臉,反而露出一種“果然如此”的了然,甚至還輕輕嘆了口氣,
“是她啊,我猜著也是?!?/p>
“?。繈屇趺粗赖??”
雷玉華這下真驚訝了。
周淑華指了指周圍還沒散盡的人群,苦笑道:
“節(jié)目一完,好些人都在議論,說這周設(shè)計師有本事,我想不知道都難啊?!?/p>
她頓了頓,目光又投向空蕩蕩的舞臺,眼神復(fù)雜,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慨,
“真沒想到,這孩子,這么有本事!能把衣裳和那布景弄成這樣,心思真巧”
聽著母親語氣里那份真真切切的佩服,沒有半點勉強(qiáng),雷玉華緊繃的心弦莫名松了一下。
她偷偷觀察著母親的神色,小心翼翼地問:“媽,您,您不生氣?不難過?”
“生氣?難過?”
周淑華搖搖頭,臉上是深深的疲憊和一絲釋然,
“看到人家這么有本事,媽心里其實有點佩服,以前是我豬油蒙了心了?!?/p>
她似乎想說什么,終究沒說出來,只是又嘆了口氣,
“玉華,媽聽人說,她還不光是設(shè)計衣裳?還弄什么承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