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淑華和家人想去尋,卻連個方向都沒有。
巨大的打擊下,父母相繼病逝。
等到終于平反,偌大的周家,就只剩下周淑華孤零零一個人。
她想去弟弟最后消失的地方找,可時過境遷,物是人非,早就什么線索都沒有了。
“這根刺,在她心里扎了二十年。”
沈淮川的聲音低沉而壓抑,
“這些年,她從來沒放棄過。每年下個月,就是周建邦生日前后,她都會想方設法去一趟他當年下鄉(xiāng)的那個縣,哪怕只是在縣城里轉(zhuǎn)轉(zhuǎn),去河邊走走,好像這樣就能離他近一點。”
“還有,她對雷鳴……那么好,也是因為雷鳴小時候那眉眼,特別像師母記憶里弟弟的模樣,而且雷鳴出生的日子,正好就是周建邦的生日。她看著雷鳴,就像看著弟弟的影子長大了……”
沈淮川頓了頓,手臂收得更緊,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:
“就連我,剛進部隊那會兒,因為身形氣質(zhì)可能有點像師母記憶里弟弟長大后的樣子,她也對我格外照顧和保護,不允許任何不好的人和事接近我?!?/p>
周柒柒安靜地聽著,心里泛起一陣酸澀的唏噓。
“怪不得……”
她之前只覺得周淑華不可理喻,現(xiàn)在才明白,她之所以那么偏執(zhí),都是有原因的。
她輕輕嘆了口氣,把臉埋進沈淮川溫暖的頸窩,
“這是有心魔了。執(zhí)念太深?!?/p>
沉默了一會兒,她又感慨道,
“不過……他們姐弟感情是真好。弟弟為了姐姐去受那份苦,姐姐找了他一輩子。如果周建邦真還活著,知道姐姐這樣找他,心里……應該也是暖的吧?”
“嗯?!鄙蚧创☉艘宦暎笫衷谒成陷p輕安撫地拍著。
“這事,我支持你?!?/p>
周柒柒抬起頭,語氣恢復了堅定,
“你好好去做,如果有需要我?guī)兔Φ?,也盡管說?!?/p>
“好。”
沈淮川心頭熱乎乎的,低頭尋到她的唇,溫柔地印下一個綿長的吻,
“我剛才已經(jīng)去給李隊長打過電話了,商量好了請兩天假,把金大牙這條線盯緊了查,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線索來。”
“嗯,快睡吧?!?/p>
周柒柒在他懷里調(diào)整了下姿勢,像只找到舒適窩的小貓,滿足地蹭了蹭,
“養(yǎng)足精神,明天好好干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