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完全沒有化妝,素面朝天的臉上卻找不到什么明顯的瑕疵,白而透亮的肌膚,幼嫩的程度跟高中生比起來不輸分毫。一頭烏黑的長發(fā)僅被一只木簪固定在腦后。過了一整天,發(fā)簪已經(jīng)有些松了,絲絲縷縷垂下來的碎發(fā)襯得她頸部線條更加修長??淳昧耍€能品出一絲嫵媚動人的溫柔韻味來。
嘖。
原來陳厭好這一口啊。
方力何眼中劃過一絲驚艷,很快又被他用痞里痞氣的笑帶過去,“姐姐別擔心,阿厭沒事兒。倒是姐姐你,有沒有男朋友呀?都這么晚了,待會兒誰來接你回去呢?”
南蓁驚訝于現(xiàn)在高中生的油嘴滑舌,而且這都什么時候了,他還有心思在這兒撩她?
她頓時皺起了眉頭,“你不說是吧?行,那我就當你是兇手了。故意傷害致人傷殘會判幾年你就自己去問警察吧?!彼鹚氖志鸵ゾ瘎仗?,“哦對了,你成年了嗎?成年了的話我會跟律師說讓他請求重判?!?/p>
南蓁的架勢一點不像在開玩笑。
方力何這才有點慌了神,“別啊姐姐,我怎么會是兇手呢。我不是老劉、老劉你說句話??!”
班主任一看南蓁這是要來真的,趕忙上前攔住她:“等一下等一下,陳厭的姐姐,我們現(xiàn)在先把事情搞清楚再定責行不行?”
南蓁等的就是這句話。
她手一揮,甩掉了方力何的胳膊,班主任見狀立刻上前將他護在身后。
南蓁抱xiong靠墻,一個人面對著這群表面團結(jié)的師生,眼神劃過一絲譏諷:“好啊,誰來說?你嗎?”
方力何揉著手腕,心想這姐弟倆還真是一樣暴力,冷不丁又對上南蓁瞥來的視線,不禁打了個冷顫,馬上立正站好:“我說、我說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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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厭傷在左手。
一根六公分的銹鐵釘,從他左手掌右上方、無名指下三公分處進入,整根鐵釘完全扎進去,一直貫穿從他左手手背出來。
方力何說,嚴旭是故意用椅子腿上有銹釘?shù)囊欢舜蛩?,陳厭條件反射地抬手一擋,就這樣了。
南蓁聽得心驚肉跳,這得是用了多大的勁才能用一根釘條打穿手掌?
方力何撇撇嘴,說嚴旭估計也沒想到會傷得這么嚴重,他嚇的要死,在原地胡言亂語了一陣,自己給自己打掉了兩顆牙,轉(zhuǎn)頭就跑了。
班主任反問,那你們這群人是怎么回事?
方力何支支吾吾的,眼神不太自然地瞟了南蓁一眼,明顯有鬼。
不過南蓁也沒把他后來說的話聽進去。
陳厭的手術結(jié)束了。
他在手術室里待了整整三個小時。
醫(yī)生出來后說他傷口不大,但傷得很深,包括深層肌腱和幾條連接手指的神經(jīng),雖然已經(jīng)手術修復了,但以后左手功能的整體恢復還需要漫長的康復訓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