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剛開口,隧道結束。
明暗交替的剎那,視線仿佛被誰切斷。
陳厭的臉再在眼前清晰的時候,他側眸看著她,眼里深邃,古井無波,仿若一潭死水。
他說,“我們不可能和解。與其留下一些無關痛癢的只言片語打擾彼此的心情,不如各自閉嘴。對他來說,我沒有出現(xiàn)在他的最后時刻,就已經(jīng)是仁慈。你不明白嗎?”
南蓁猛地一怔。
為什么游靜云和陳朝清到了最后都只通知了她?是他們明白,對陳厭來說,無論他去與不去,看與不看,都只是徒增煩惱和負擔。
這對名存實亡的父母,這對糾纏了一輩子的苦命鴛鴦,到了最后,心態(tài)卻清醒地如此一致。
陳厭黑眸一片冰涼,“對他們來說,不如沒有生我。”
沒有他,游靜云或許不會抱著那種愚蠢的期待一輩子。
沒有他,陳朝清或許不會像這樣一蹶不振。
他們想利用他,掌控他,最后害死了自己。
這怎么不算一種報應?
“呵?!标悈捫α?,嘴角咧開的弧度恰好,依舊漂亮得晃眼。
南蓁在車窗外的光線下,嗅到一絲苦澀。
心尖的酸澀更加強烈,鼻腔里都泛著痛。
她沒再出聲。
很快到了美術館。
陳厭將車停在后門。
南蓁解開安全帶,看見紀向隅從應急通道里出來。
下車前,手腕被人拉住。
陳厭低眉欺過來,吻了吻她的唇。
“下午我來接你?!?/p>
他軟下來,南蓁沒有抵抗力。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