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朝清端起白玉茶杯,
遙遙地跟她碰了碰。
南蓁幾乎喪失了所有知覺,
一切都是下意識的動作。
她感覺自己扯開嘴角,
抿了口熱茶,滾燙的。
尖銳的刺痛在她上顎燙出一圈皺縮、發(fā)白的泡。
舌尖不自覺舔了舔那塊即將脫落的皮膚,疼痛起碼讓她知道自己還沒死。
陳朝清又和陳厭說了什么。
她沒聽清。
耳鳴從始至終都沒有消失。
仿佛隔著一層防彈玻璃,他們的聲音遲鈍得像另一種嗡鳴。
指甲深深嵌進掌心,
那塊肉幾乎被挖破。
南蓁失神地看著陳厭望過來。
依舊是那張如山泉般凜冽的臉,
她從來沒看透這片純凈之下藏著什么。
她忽然想,一直以來,
他是以什么樣的心態(tài)看她在他面前裝著若無其事的?
他們朝夕相對,陳厭是什么時候和陳朝清聯(lián)系上的,她竟渾然不知。
她真蠢。
每每在她內(nèi)疚的不敢看他眼睛的時候,
他是不是也在偷偷嘲笑她的自作多情?
此時此刻,他毫無預(yù)兆地出現(xiàn)在這里,是不是就想看到她驚訝崩潰,或?qū)λ⒕蔚酵纯蘖魈椋?/p>
陳厭大約是被她可怕的神情嚇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