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84章（第1頁）

最好的，還是噩夢。

他太知道夢里的絕望和醒來后的虛無有多刻骨。

纏綿又殘忍。

空氣安靜下來。

涼意一點點侵蝕，南蓁手里的熱毛巾已經(jīng)不再溫暖。

直到陳厭說出這句就是不想讓她好過，她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竟然沒有絲毫氣憤或激動。

仿佛是早有預料的。

他沒有忘記她。

從來沒有。

一直篤定的事情得到了印證，她有種微妙的滿足感。

“是這樣么。”她淡聲說。

南蓁溫柔的聲音里帶著點全能預知視角般的寬容和平靜，那種好似不在意一切的平和又來了。

陳厭開始煩躁，“我真的很討厭你現(xiàn)在的表情，就好像你還把我捏在手里，我還是你的所有物?？闪昵澳阋呀?jīng)放手了不是嗎？”

南蓁沒有說話。

她從來沒把他當成自己的所有物，在她心里，他永遠是獨立而特別的存在。

他的喜惡只是他自己的選擇。

她無意干涉，也干涉不了。

寧盼已經(jīng)到樓下了。

她關掉震動的手機，站起身來，淡聲，“既然如此，那我走了。替我謝謝經(jīng)理和方力何的好意，不過我以后應該不會再來了?！?/p>

南蓁抬腳往門口去。

身后樓下的車流聲被隔音玻璃稀釋到只剩一些細微的嗡嗡。

這該死的聲音吵得人邪火直冒。

陳厭抓緊扶手，整個人仿佛被釘在了椅子上，他緊緊盯著那抹泛著珠光的纖細身影走到門邊。

開門。停下?；仡^。

她回望過來的神情被走廊上的強光吞沒，只剩一片模糊的光斑，像夢里無數(shù)次出現(xiàn)過的那樣。

黑暗中，陳厭握緊的手驀地松開。

“哦對了?！蹦陷杌剡^頭來微微一笑，唇邊的弧度很淡，淡不過她眼里清色的光。

她大度說，“下次英雄救美前，記得先把煙頭踩滅?！?/p>

如他所言，她再一次捏住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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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盼在秘夜門口等了將近一刻鐘，南蓁從里面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