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的輕巧,南蓁卻知道,當(dāng)年迷城的母親就因為被她發(fā)現(xiàn)大學(xué)時曾談過一段三個月的戀愛,就被逼著和迷城父親離了婚。那時迷城已經(jīng)十六歲了。
單立行是旁支的表弟,與單芳麗往日并不親厚,她卻以讓他家退股為要挾,借口單家決不能接受一個不純潔的人,逼著他離婚。
后來迷城的母親抑郁了好長一段時間,她一度真的產(chǎn)生了自我懷疑,是不是因為她不夠忠貞才會落到這種下場。迷城看著母親如此痛苦,怎么都想不明白,他家的事關(guān)她這個表姑媽什么事?更為此恨了她很久。
南蓁想起聽陳厭說起此事的震驚,再看現(xiàn)在單芳麗目中無人的態(tài)度,已經(jīng)不感到意外了。
單芳麗是單家主支一代的獨苗,從小千寵萬愛地長大,養(yǎng)成了她說一不二的霸道性子,最后竟然武斷專行到隨意插手其他人的生活。而陳朝清大約是她這輩子唯一無法掌控的人。
他冷漠,她執(zhí)拗。
這兩個人會糾纏一輩子,似乎成為了一種注定。
南蓁冷淡了眼色,“單總今天來找我,不光是為了看展吧?!?/p>
“當(dāng)然?!眴畏见悆?yōu)雅勾唇,“我是來談生意的?!?/p>
“我知道老陳走之前把朝日分別給了你和那個野種,不過我不清楚你們各自持有多少。你開個價,我不還價。前提是,你們兩個手里的股份,我都要。”
“我知道那個野種喜歡你,你去說服他,事成之后,我會再給你一筆錢。保證讓你下半輩子都衣食無憂。”
她涂著艷麗唇膏的兩片嘴唇像沾滿了顏料的水蛭,一開一合地蠕動,扭曲得令人作嘔。
南蓁眉心微蹙,厭惡感讓她反胃想吐,她竭力抑制著想把杯子里的巧克力都倒在她頭上的沖動,一字一字道:“你做夢?!薄?/p>
回到美術(shù)館,
已經(jīng)四點。
南蓁出門時才好起來的臉色這會兒又變得難看極了。
思卉怕她隨時會暈過去,讓她到辦公室里去休息一下。
她沒有拒絕。
辦公室里開著冷氣,窗戶也開著,
窗臺背后一大片綠茵地被暑熱蒸騰出泥土的腥氣,
許是又要下雨,
空氣是潮shi的。
南蓁走過去將窗戶關(guān)好,
眺望的眼光落在那邊剛剛開走的一輛銀黑色勞斯萊斯上。
單芳麗這個人,年歲并沒有增加她的修養(yǎng)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