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冒了?”
孟鞍清清喉嚨,“沒有,可能今天說了很多話?!?/p>
陸勘停頓了會,“你是不是不太高興?”
孟鞍怔了怔,其實也說不上不高興。她知道她心里或許是有些情緒,但也覺得不值一提,明天起來她就會忘記。
但也許是在這樣一個有些身心俱疲的晚上,正好有個人問了這樣一句話,她忽然有了些傾訴的欲望。
“也沒有不高興,工作上有點問題。在做一個新項目,制作人原本是打算做些創(chuàng)新,團隊也有了還不錯的想法,但過程中遇到了一些困難,投資方有疑慮。忙了很久,但現(xiàn)在這個項目和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馳了,當然,這也沒辦法怪誰……”
陸勘很安靜地等著她說話,聽她不再開口,才問,“沒有了?”
“沒有了,就是件小事。”也是經(jīng)常會遇到的情況,都不能稱之為不如意,但神奇的是,說完這么一段,她xiong口之中悶著的那口氣仿佛就這么隨著傾訴倒出去了。
陸勘沉吟片刻,說,“我覺得你已經(jīng)盡力了,也不要怪自己?!?/p>
她聽著他認真的聲音,忽然很想看看他的樣子,“你能視頻嗎?”
她問得有點突然,停了下,他說,“可以,你先掛,十分鐘后打給你?!?/p>
孟鞍吃完打鹵面時,他的視頻在微信上打過來。
視頻接通,先掃到他的鎖骨,然后鏡頭一晃,移到了他的下巴。
孟鞍看著他身后的背景:“你在哪兒?”
“操場?!?/p>
“沒有燈嗎?”
“有?!彼f著,走去了一盞照明燈旁。
那燈的頂光打在他臉上,孟鞍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,“你能不能給我看你的臉。”
他于是把手機拿高了些,又別開臉,提醒,“衣服拉一下?!?/p>
孟鞍低頭看了眼自己,她洗完澡后沒穿內衣,睡裙領口有些低,沒注意就露出一些。
她拉了拉衣服,“你不看不就好了?!?/p>
他似有些無言以對的樣子,隔著屏幕,人臉始終不那么清晰,也看不清對方細微的表情。
兩人都靜了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