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里開著暖氣。
孟鞍精神不好的時候吹暖氣就頭暈,今晚喝了酒,本就有些頭腦發(fā)脹,這會兒被暖風(fēng)一熏,更昏昏然了。
她降下一半車窗,風(fēng)灌進來,吹起她的長發(fā)。
陸勘側(cè)眸瞧她,“頭暈?”
孟鞍坐在餐廳時感覺自己還好好的,也把他叫了過來,這會可能是酒勁上來了,低低嗯了聲,“有一點。”
“你喝了多少?”他把另一邊窗戶也降下來。
“比平時多一點。”孟鞍想起剛剛還沒回答的問題,“我今天不是應(yīng)酬……”
陸勘目視著前方,等紅綠燈,“嗯?”
“我今天是和朋友過生日,花是她們送的?!?/p>
陸勘轉(zhuǎn)頭看她一眼,“你的生日?”
孟鞍看他倒像有點詫異的樣子,半開玩笑,“怎么了?你要給我送生日禮物啊。”
陸勘微頓,說了句,“生日快樂?!?/p>
孟鞍收下這句祝福,“謝謝?!?/p>
綠燈亮,前方車開始移動,陸勘過了這個紅綠燈,食指輕敲了下方向盤,忽然開口,“你想要什么禮物?”
孟鞍倒是愣了下,又覺得好笑,坐直了身子,笑著瞅他,“你是不是沒給人送過禮物?”
他抽空瞟了她一眼。
不太明亮的車廂里,依然看見她帶笑的眼睛,聽見她說,“有送禮物直接問的嗎?”
他低聲答,“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?!?/p>
孟鞍本想說開玩笑而已,想了想,換了說辭,“先存著,等我想好告訴你?!?/p>
他默認了。
晚風(fēng)很涼,車里暖氣還開著,冷熱交替,孟鞍本不太舒服,因為這對話高興了些。
忽聽他喊了聲,“孟鞍?!?/p>
“嗯?”
他把車窗升高了點,留出四分之一的縫隙給她透氣,“頭暈就睡會,到了我叫你?!?/p>
車開到孟鞍家小區(qū)門口時,陸勘看了她一眼,她縮在車椅里,睡得很安靜。
他就沒喊她,一路把車開進了小區(qū)的地下車庫,停在她家單元樓附近區(qū)域。
他摁了手剎,她仍沒轉(zhuǎn)醒。
他坐在車椅里,下意識偏頭打量了她一下。她歪著頭,半張臉被頭發(fā)遮住,只露出有點紅的嘴唇,頭發(fā)散在鎖骨上,原本穿著的外套被睡得凌亂,露出半個肩膀,肩上只有一根吊帶綁著,暗光里很醒目的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