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黑漆漆的,孟鞍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看著他一動不動,才知道他是睡著了。
她有些訝異,居然有人睡著了還能坐得這么端正。
她昨晚雖然不舒服,但并沒有斷片,發(fā)生的事情記得一清二楚,他沒有碰她任何不該碰的地方。
男人的劣根性讓他們在男女關系上,尤其愛占小便宜。她想,在這方面,他像他的坐姿一樣端正。
她輕手輕腳地走近,拿起旁邊躺椅上的毛毯想幫他蓋上,轉過身,卻看見他已經(jīng)睜開眼睛,正看著她。
孟鞍嚇了一跳,“你什么時候醒的……”
陸勘看了眼她手里的毛毯,抬手擼了把臉,清清嗓子,“好點沒有?”
“好多了。”
他嗯了聲,拿出手機看了眼,“四點了?!?/p>
屏幕亮起來一瞬,又暗下去,她沒去開燈,在這接近黎明的深夜里,整個空間顯得格外寂靜。
孟鞍輕聲說:“你去書房睡吧,里面有張床?!?/p>
陸勘站起來,“不用,你沒事我就回家了?!彼窒肫饋?,“車我停在樓下車庫。”
孟鞍一頓,“什么位置?”
“在你單元樓旁邊,很近?!?/p>
孟鞍感覺自己還是有點慢半拍,終于在他要離開時,她反應快了些,“我和你一起下去,你帶我看看車停在哪了?!?/p>
他停在原地,看她。
黑暗中兩人短暫地對視一眼。
陸勘瞥見她肩膀微微縮著,應該是冷。她身上那條裙子,在他看來也就只能在夏天穿。
他看她定定站在那兒的樣子,說,“你去穿個外套?!?/p>
孟鞍披了件長風衣出來,陸勘站在門邊??此郎蕚浯┬?,他抬手開了玄關處的廊燈。
她隨手拿了最近的一雙,是雙高跟鞋,她也沒有再換,半彎著腰踩進去。
陸勘看著暖黃的燈光照在她身上,她微側著頭,長發(fā)擋著臉,只能看見一點下頜的弧度,發(fā)絲隨動作飄蕩在一旁,隱隱的馨香。
因玄關處狹窄,她和他站得近,她的發(fā)尾從他手腕上掃過,留下極其細微的觸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