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完后父親告訴他,一個人真正的愛情必然發(fā)生在心智成熟之時,因為那時才懂得包容、懂得理解,才有與人相伴一生的能力。而人一輩子能和另一個人擁有一份長久的感情,是一件幸福的事,所以對待感情切記不能輕易草率,在不該開始時開始,多半會傷人傷己。
那天父親的話令他莫名其妙,當(dāng)時的他也并未深想,多年以后,父親說這些話時的模樣和聲音漸漸在腦海里模糊,這段話倒是記了很多年。
陸勘摩挲了下孟鞍的手背,“我希望我能做到和我爸一樣?!?/p>
孟鞍抬眼去瞧他,他側(cè)著臉沒看她,神情一如既往的認(rèn)真且專注,她心口一熱,回握了他的手,在他虎口處隨意撫摸。
四周安靜,只有細(xì)微的蟲鳴聲,仍是悶熱,他的懷抱卻令人安心。
她想起之前和他戀愛,是上份工作倦怠感最強(qiáng)的時候,他偶爾問起,她也和他提過幾次工作上的事,也只是三言兩語淺淺帶過。
那時她以為她對他保持著新鮮感,所以即使他話不多,就那么兩三句依然能讓她心情放松。
而現(xiàn)在他也沒有多說什么話,她的心情又變得像白天一樣輕松。
這天晚上,兩人靠在一起說了很久的話,直到孟鞍困得快要趴在陸勘肩上睡著,兩人才離開這個空曠的小操場。
。
這個周末過去,隊里迎來了新一輪的課目訓(xùn)練。
拍攝接近尾聲,孟鞍一行人白天拍攝,晚上孟鞍獨(dú)自在房間對著場記表耐心地看自己的素材,歸納總結(jié),最后檢查需要補(bǔ)拍的鏡頭。
一年當(dāng)中最熱的時候,官兵們訓(xùn)練量卻一點(diǎn)都沒減,之前在高原,環(huán)境也惡劣,但不如這么明晃晃的高溫讓人難受。
一連大半個月,孟鞍幾人都跟著隊里早出晚歸。
一晃到八月下旬,暑氣稍減,隊里放了半天周末假,大伙兒約著傍晚一塊打籃球。
吃過飯,小程要回招待所洗澡,蔣小泉抱著球從后面跑來,“孟導(dǎo),他們冰了西瓜在后頭切,叫你們過去吃。”說完,又對要走的小程抬抬下巴,“哎,你吃不吃?”
小程氣昂昂地走回來,“有西瓜為什么不吃?”
幾人一同往后邊空地上走去。
“哪來的西瓜?”孟鞍問。
“他們從附近老鄉(xiāng)那里買的,特別甜,買了七八個。”
孟鞍驚訝,“這么多怎么冰?服務(wù)社冰柜放得下嗎?”
蔣小泉笑笑,“哪還用冰柜啊?!?/p>
孟鞍到了才知道,大家用鐵桶打了井水上來,把西瓜放在鐵桶里涼一個下午,當(dāng)作冰西瓜了。
西瓜剛拿出來,放在小桌子上,三三兩兩的人圍在一旁,孟鞍和紀(jì)靈也湊到外圍,陸勘抬頭看她一眼,手上動作沒停。
大家都才吃過飯,西瓜不是稀罕物,沒人去搶,一個大瓜被快速切成數(shù)塊,紅色瓜瓤擺了一桌。
陸勘放下水果刀,沒多想,拿了一塊先遞出去。
孟鞍一接過來,旁邊一群人就夸張地“喔”起來,和孟鞍她們最熟的蔣小泉咧嘴笑著,問紀(jì)靈,“哎呀,這沒拍下來?”
大家分著西瓜,分到紀(jì)靈手上,紀(jì)靈一邊咬西瓜一邊笑著說,“確實沒拍,導(dǎo)演的愛情是另外的故事。”
孟鞍有些無奈地站到一旁,陸勘揀了塊西瓜,走到孟鞍旁邊,問,“累不累?”
“還好?!泵习耙Я丝谖鞴希吧衔缏犚婑谊犠屇闳ニk公室。”
“嗯,待會去,”陸勘說,“你等會要去拍他們打籃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