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突然把我叫回來干什么?”見到了柳霄,柳無意所有的不滿都盡數(shù)發(fā)出,語氣自然不好。
“怎么?我現(xiàn)在是請不動你了嗎?”柳霄擺擺手讓這些人離開。
驟然失去束縛,柳無意不習慣地甩了甩胳膊,順便翻了個白眼,心下腹誹:誰請人這樣請?
“我還沒問你呢,你什么時候去見的云舒,我怎么不知道?!绷鵁o意乍然想起今早與季云舒最后的通話,質問柳霄,“你為什么要告訴云舒我有了聯(lián)姻對象,我明明跟你說過我絕對不會與趙寧在一起,你為什么要自作主張,你知不知道她剛剛跟我提了分手,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!”
柳霄聞言輕笑,隨后又發(fā)出一聲嘆息:“阿喻,你什么時候可以長大?不要總是讓我覺得你很幼稚?!?/p>
“我有沒有說過,當你沒辦法獨當一面的時候,就是會受人擺布的?!?/p>
話音剛落,柳無意想起了一個月前柳霄突然問她了一個奇怪的問題,“盛世集團的繼承權和季云舒,你選誰?”
而當時的她毫不猶豫的告訴柳霄,“自然是季云舒,盛世集團的繼承權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,我不是你,貪戀權勢,愛慕虛榮,我可不稀罕這些?!?/p>
這句話說完后,柳霄就沒繼續(xù)問下去了,只是看著柳無意突然一笑。
當時的她好奇的問母親笑什么,母親也只是說,“沒什么,你以后就明白了?!?/p>
而現(xiàn)在她又看到了熟悉的笑容,再加上柳霄這句話的暗指性太強了,只要不是呆瓜都應該能聽出來。
因此,柳無意明白了柳霄曾經(jīng)的笑容的含義,是在笑她的幼稚,笑她的天真。
她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她母親一手早就的,她卻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季云舒崩潰,看著季云舒被權勢重壓而妥協(xié)。
“為什么,你為什么這么做,為什么?!绷鵁o意站不住似的上前了兩步,走到柳霄的跟前,望向柳霄的眼睛,她想知道是不是有些人天生就是冷血的。
柳霄對柳無意的崩潰恍若未聞,云淡風輕的說:“我都是為你好?!?/p>
“為我好,好一句為我好,你為我好就是給我找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過一輩子,你為我好就是將我愛的人趕走嗎?”
柳霄一向不是個好脾氣的家長,面對怎么也點不通的蠢貨孩子,僅剩的一點耐心都被她耗盡了,“蠢貨,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榆木腦袋。與趙家合作是當下對公司的最優(yōu)選,對你來說,與趙寧結婚也是最優(yōu)選,這樣我們才能在這個家完全站穩(wěn)腳跟,那群親戚就不敢來肖想公司的掌控權了?!?/p>
沒等柳無意發(fā)話,柳霄繼續(xù)說著與趙寧結婚的好處,“我先前讓你多接觸一下趙寧,就是為了讓你們培養(yǎng)感情,等你畢業(yè)了就結婚,以后公司就交給趙寧打理,你以后想干嘛我也不管,喜歡待在娛樂圈就待著,反正以后盛世的股份會移交到你手上,這些錢你幾輩子都花不完,你愛投入哪里就投入哪里,我不干涉?!?/p>
真是好大一個誘惑啊!
柳無意嘲諷般大笑,雙目猩紅的死死盯著柳霄,強忍著嘔意,語調近乎尖叫,“待不了可以不待,站不住腳可以不站,拿不到公司掌控權可以不拿,您以為我稀罕待在這個窒息的家里,你以為我稀罕這些身外之物嗎?”
“我早就聽出來了,您只是怕大權旁落吧,別把自己說得這么偉大,我只是你獲得更大權勢的棋子,您從來不問我喜歡什么,也看不起我的追求,還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,我才不信。我都二十三了,不是三歲,你還以為我是什么很好騙的小孩嗎?”
語畢,柳無意不顧愈發(fā)疼痛的耳后,徑直轉身,朝門外快步走去。
“你覺得你現(xiàn)在去找她,就一定會與她和好如初嗎?”
“不關你的事?!绷鵁o意走的義無反顧,不曾有一絲一毫的猶豫,她要去找季云舒。
可就在柳無意即將踏出別墅大門時,柳霄再次冷聲讓門口停留的黑衣人扣下了她,“攔住她?!?/p>
三番兩次的受阻與欺辱,柳無意的怒意到達了頂峰,“讓我出去,你們憑什么攔我!”她大聲咆哮著,臉漲的通紅,眼睛睜得極大,怒視著身旁的兩位黑衣人,緊接著更是不斷的掙扎試圖脫離二人掌控。
“是我親自出手讓季云舒與你分手的?!?/p>
此話一出,柳無意大受震撼,一時間甚至都忘記了掙扎,不由自主地喚了柳霄:“母親?!”
“這個結果你不接受,也得給我接受了?!?/p>
為了權勢就可以犧牲我的幸福嗎?
柳無意不知哪里來的力量,居然甩開了雇傭兵出身兩人,三兩下走到柳霄的面前,弓身攥住了母親的衣服下擺,“我從未想過你會在背后這么做,她是我愛的人啊,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殘忍,我們不是血脈相連的人嗎?”一字一句皆如泣血般晦澀難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