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學什么曲子,柳老師包能教會你!”柳無意洋洋自得的模樣,不知不覺中也感染到了季云舒。
從小到大,在她周圍的大人無不用“懂事”、“省心”等詞匯來夸贊她,她也確實從來不跟別人說她想要什么,但此時此刻,她想向柳無意提出她的想法,“國慶節(jié)前一天晚上,我在藍海閣聽到了你彈的《alwaynle》,我覺得很好聽,柳老師可以教我這個嗎?”
聽到這句話,柳無意臉上逐漸被震驚占據(jù),腦海里開始回想那天的情景,但最終提取記憶失敗,隨即不好意思的笑笑,問她:“那天我在彈鋼琴的時候你也在嗎,我怎么沒看到你?”她甚至沒有注意到季云舒也玩笑似的,叫了她老師。
“那天我在那個餐廳做兼職,剛好負責你們包廂的酒水,端上酒水后,按照規(guī)矩應該直接離開小隔間的,但是我在整理用過的工具時,聽到了你的鋼琴聲,很吸引我,就偷偷的聽完了整曲?!?/p>
柳無意聞言更是震驚,她聯(lián)想到了,“隔間里的那個人原來是你呀!我們真的太有緣分了!”說著,她便情不自禁與季云舒同坐在琴凳上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總覺得季云舒?zhèn)饶樋聪蛩难劬ν蝗涣亮艘幌?,隨后好像了舒一口氣,再抬眸看向她的眼神都變了不少,變得更柔和,變得更欣賞。
“為什么這樣看著我,我臉上有東西嗎?”柳無意摸了一把臉,還是敵不過好奇,問道。
季云舒搖頭否認,語調(diào)里帶著雀躍,“你和我見過的那群富家子弟都不一樣,我還以為你聽到我窮到要靠在藍海閣兼職渡日,會瞧不起我呢,你很出乎我的意料?!?/p>
她明明知道前些時日柳無意應當是已經(jīng)明白了她在這個社團里勤工儉學,知道她是個一無所有的人,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再次試探下她。
“你怎么會這樣想,靠自己的雙手創(chuàng)造價值,其實一點也不丟人,這明明超厲害的?!庇辛鵁o意這句話,讓她知道自己沒看錯人,就夠了。
那天,葉詩琪的話確實小小的影響到了她,但從此刻開始,她不在乎了。
人生在世,若是做什么事情都有所顧忌,終將畏手畏腳,無法做好。
季云舒一直堅信,只要她全心全意為自己的未來拼搏,那條名為“命運”的繩索終將降臨在她的面前,任由她向上攀登,笑看她改變自己的命運,贊賞她的自強。
還記得在一本書上見過這樣一句話——
命運對勇士低語道:“你無法抵御風暴”,勇士回應道:“我就是風暴”。
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座右銘。
這時,柳無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臉色驟然一變,“對了,后來那人還有再找你麻煩嗎?對你后續(xù)的工作有影響嗎?你的上司有找你麻煩嗎?”柳無意邊說著便擼起了袖子,問了一連串的問題,仿佛季云舒這時說了有,她下一秒就能殺到藍海閣,找出那群找麻煩的人,并將其大卸八塊。
因此,季云舒連忙否認,“沒有,都沒有?!?/p>
柳無意放心了,她生怕季云舒在她看不見的地方,被人欺負了去。
醇厚而又溫暖的琴聲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響起,柳無意帶著季云舒的手指流連于黑白琴鍵上,二人的身體緊緊的依靠在一起,柳無意甚至能聽到季云舒的心跳驟然在她的耳邊炸開,有力卻帶著慌亂,惹得柳無意感同身受。
二人的氣息在鋼琴前交織,燥熱且粗重。
終于熬到一曲終落,二人皆彈射般離開了琴凳,手忙腳亂的離開了充斥著曖昧氣息的琴房。
今天的天氣較之前些時日更冷了,風也更囂張了不少。
快步出了藝體中心,被冷風驟然襲擊,二人滾燙且泛紅的皮膚這才冷卻下來,也吹得腦子清醒了些,默契的并肩朝季云舒的宿舍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