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垂著眼簾,屈膝俯身,態(tài)度十分恭敬。
但說出來的話,卻好似異想天開。
生辰誰不是每年只過一次?讓扶喻去她宮里,先不說她姜令音憑什么這樣做,就說,她有什么能耐讓扶喻過去?
姜令音真真是聽笑了,身后的冬靈得到她的示意立即嗆聲回去:“汪寶林,您若是想讓陛下去您那兒,只管去御前找陛下就是了,何必來為難我們主子,我們主子有什么能耐能定陛下的主意?何況,陛下要來熙和殿,主子難道要將陛下推出去不成?”
汪寶林被她說得面紅耳赤,仍然不肯放棄,她咬著唇瓣,泫然欲泣道:“妾身不是這個意思,姜貴人。妾身只是想讓陛下陪妾身過一個生辰罷了,您讓陛下來一刻鐘就行,妾身不會與您爭寵的,您放心——”
姜令音沒見過能將話說得這么冠冕堂皇的人,她攔住冬靈,忽然改了主意:“汪寶林想讓陛下陪著過生辰是嗎?”
汪寶林一喜,答得很快:“是?!?/p>
姜令音輕輕頷首,嘴角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,聲音帶著蠱惑:“行啊,我答應(yīng)你?!?/p>
汪寶林見她答應(yīng)了,急忙道謝:“妾身多謝貴人成全。”
姜令音受了她的禮,又問:“可是打算在屋子里擺上一桌?”
汪寶林遲疑地點頭。
姜令音唇角上揚(yáng),淺笑盈盈,“寶林的份例太過寒摻,不如我今晚的晚膳也都給你送去吧,再讓御膳房給你拿些果酒,如何?”
汪寶林喜不自禁,沒想到她這樣好說話,連忙又高聲謝恩。
姜令音將她臉上的笑容看在眼里,眼中笑意更甚,她斂了斂眸子,又不疾不徐道:“誠妃娘娘在宮中素有賢明,我可不能辱沒了侯府名聲啊,汪寶林,你說是不是?”
“是,貴人說的是?!蓖魧毩执藭r根本顧不上其他,她說了一筐子好話,才千恩萬謝地從熙和殿離開。
冬靈氣呼呼道:“主子何必答應(yīng)汪寶林?她進(jìn)宮三年了才是寶林,早就是失寵之人了,主子怎能將陛下推給她呢?”
姜令音淡淡睨了她一眼,“我何時說要將陛下推給旁人了?”
冬靈一怔,“那主子方才——”
她眼睛瞬間被點亮,“主子是誆騙她的?”
“無緣無故的,我為何要幫她?”姜令音眸中寒光乍現(xiàn),“不過我今日的晚膳就送給她吧?!?/p>
冬靈雖然不明白自家主子要做什么,但她隱約覺得主子不會讓此事輕易揭過去。
汪寶林的請求姜令音完全可以不應(yīng),但她卻不是以德報怨之人。
她十分記仇,盡管汪寶林并沒有對她做什么,但在話說出口的那一剎那,已經(jīng)足以讓姜令音對她施展報復(fù)。
尤其,汪寶林還將她與姜銜玉混為一談。
姜銜玉看重賢名,想當(dāng)賢妃,她卻不然,她就喜歡捏酸吃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