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實話,她也不知道那李太醫(yī)為何會對扶喻說她得了重病,但扶喻能第一時間趕來看她,不正是說明了原因嗎?她知道他會懷疑她,既如此,那便讓他懷疑好了。
她對扶喻冷臉,扶喻如今看著的確生氣,可那又怎樣?
欲擒故縱這一招,永遠是百試百靈的。
若是扶喻真的計較她的話和她的態(tài)度,那他便不會拂袖離開,而是真正下旨處罰她了。
那他便是——
因為她猜中了他的心思,所以惱羞成怒?
姜令音哼了哼聲,漫不經(jīng)心地想著接下來的打算。
食言一次,誤會兩次,扶喻如今欠她的可太多了。
她得好好想一想,如何從他身上一筆一筆地討回來。
……
慶望在額頭上抹了一把冷汗,他看著怒氣沖沖從熙和殿出來,而后面色寡淡地坐在鑾駕上的陛下,實在想不明白令貴人做了什么竟惹惱了陛下。
鑾駕快到勤政殿時,他才聽自家陛下冷聲道:“傳李院判來見朕?!?/p>
慶望抬頭看了看輕盈的月色,應答了一聲。
送走李太醫(yī),扶喻就一動不動地保持著撐著下顎這個姿勢。一直到籍安不得不冒著被斥責的風險輕喚,他才恍然回神。
扶喻捻了捻手指,眼中的神色難辨。
他抬起頭,忽然問:“你覺得令貴人是怎樣的人?”
籍安左看右看,發(fā)現(xiàn)陛下是在問他,他頓時心驚不已,顫著聲準備回話:“陛下……”
但扶喻卻擺了擺手,起身道:“就寢吧。”
籍安一噎,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,腦子卻在不停地轉(zhuǎn)動:陛下為何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?陛下方才是在想令貴人嗎?今日晚上,陛下同令貴人之間發(fā)生了什么?
一連串的問題在他的腦子里盤旋。
于是守夜時,他便請教了自家?guī)煾怠?/p>
慶望思忖了一會兒,回他:“陛下大抵是對令貴人上心了?!?/p>
他雖是個閹人,但這種事兒看得可太多了。陛下為何好端端地問起令貴人,不就是好奇嗎?
不過他也好奇,方才李院判到底對陛下說了什么,竟讓陛下沉思了那么久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