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寢局的人恭恭敬敬地呈上木盤,“不知陛下今晚要召哪位主子侍寢?”
木盤上擺著后宮嬪妃們的玉牌,刻著她們名號與宮殿。
說是玉牌,其實也分成了兩種,玉制和木制。
擺在前面的幾位娘娘,均是玉制,從瓊貴嬪開始往后都是木制,象征著不同的身份。
扶喻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。
“令婉儀的牌子呢?”他問。
敲打(一更)“她怎么敢的!”……
慶望伺候在陛下身邊多年,在扶喻話一開口的瞬間便知曉了他的意思。但他不動聲色,覷了眼尚寢局今兒來的司設(shè)知頌。
在尚寢局做事的女官很多,但有機會在陛下面前
露面的卻不多,負(fù)責(zé)嬪妃玉牌一事是最得臉的,因而一向是由尚寢親自安排人。
知頌是尚寢手下最得力也最重用之人,這差事就一直交給了她。
見陛下問起令婉儀,知頌將早就準(zhǔn)備好的說辭脫口而出:“回陛下,令婉儀身子不適,已經(jīng)自請撤了牌子。”
撤了牌子?
扶喻挑了挑眉,想起女子說的那句“過了病氣”的話,半晌,他輕呵了一聲。
知頌見他沒有動作,想起永安宮那邊給她的好處,不由地輕聲道:“陛下,祺充儀娘娘的玉牌已經(jīng)重新掛上了?!?/p>
她頓了頓,觀察著扶喻的反應(yīng),卻見扶喻似笑非笑地看向她,“知頌,你如今是愈發(fā)會辦事了?!?/p>
知頌立即慌聲跪下:“陛下恕罪,是微臣多言了。”
祺充儀病愈一事已經(jīng)由酈太醫(yī)傳到了御前,扶喻也在慶望口中聽到了,之所以沒有去永安宮,不過是想借此機會提醒祺充儀,讓她收斂自己的性情,往后莫要仗著她母親的恩情,有恃無恐,頻繁在宮中生事。
扶喻斂著眼眸,不緊不慢地翻了一個牌子,淡淡道:“下去吧?!?/p>
知頌看了眼被扣下去的“永安宮祺充儀”的玉牌,舒了口氣,躬身緩慢退出殿內(nèi)。
慶望小心翼翼地看了扶喻一眼,“陛下,現(xiàn)在可要傳晚膳?”
扶喻乜他一眼,吩咐:“將穆清叫進(jìn)來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