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望拍了拍他的肩膀,嘆了口氣:“只是到底別忘了自己的身份?!?/p>
陛下正寵愛令嬪,他偏幫令嬪一次兩次,陛下或許不會說什么,可時間久了或是令嬪失寵了呢?那時候,陛下回過頭,想起這些事,還會毫無芥蒂地留他在御前嗎?
籍安沒說話,他看向將自己一手帶到現(xiàn)在的師傅,小聲堅持:“師傅,徒兒一直謹記您的教誨。但徒兒想試一試,難道師傅不想看到徒兒出去闖一闖嗎?”
御前是不少人削破腦袋也想進來的地方。
他清楚,若非慶望收他為徒,他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在御前站穩(wěn)腳跟,還被后宮主子們尊稱一聲“籍安公公”,可他更清楚,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撼動慶望在陛下心中的位置。
可除了陛下外,還有一條出路。
不低于慶望的那個位置還空缺著。
慶望面露復雜之色,“籍安,這件事師傅不勸你,不過,你得再好好想一想?!?/p>
現(xiàn)在考慮這些,還為時尚早。
陛下目前并沒有立后的心思,而且誰也不知道,陛下以后會不會從宮外挑一位女子直接冊立皇后入住鳳儀宮。
籍安卻笑道:“師傅,這種事,宜早不宜遲?!?/p>
若等陛下確定了心思,那時候已經太晚了。
錦上添花易,雪中送炭難。
他雖沒讀過書,這些道理卻是耳熟能詳。
哪怕賭輸了,他也不會為自己的選擇而感到后悔。
至少,他曾堅持過自己的想法不是嗎?
昭和宮前祺充儀和姜令音的對話不知被誰傳播了出去,眾人正等著二人爭個上下呢,便得到了二人各自回宮的消息。
陛下沒留她們用膳,甚至直到晚膳用完,也沒進后宮,這讓等著看戲的人好不失望。
姜令音可沒空去管她們的心思,回到熙和殿,她便脫下了鶴氅,讓冬靈送去浣衣坊清洗。
本以為冬靈會問她為什么故意弄臟鶴氅,沒想到冬靈脆生生應了后,轉頭就走了。
看冬靈的這個表現(xiàn),她不免心生怪異。
往常冬靈最喜歡問問題了,今日這是怎么了?
等冬靈回來后,她旁敲側擊問了兩句,冬靈就撅著嘴對她道:“主子行事自有用意,奴婢既愚笨,何必多嘴一問?”
姜令音挑了下眉,“這話誰同你說的?”
冬靈苦著臉道:“纖苓告誡奴婢的,她讓奴婢莫要事事都問主子,主子如今都是令嬪了,認識奴婢的人也會越來越多,以后奴婢一出去,代表的就是熙和殿和主子的臉面,奴婢可不能被旁人看輕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