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令音眉頭一壓,立即反駁:“陛下怎能這么想妾身呢?”
扶喻一邊拉著她往后殿走,一邊嗤了一聲:“往常哪一次不是朕去扶搖殿?”
日頭高,女子怕熱,也怕曬黑,又想同他一道用膳,又不想出來,便幾次三番地暗示他,讓他去扶搖殿。
說她沒臉皮,她還反過來怪他不心疼她。
姜令音努了努嘴,沒說話了。
話是這么說沒錯,左右扶喻也從了她的意愿。
今日她來見扶喻,倒也確實有一件事:“陛下先前不是答應(yīng)帶妾身去南巡嗎?妾身瞧著,陛下都打算啟程回宮了,莫不是等回了宮,再去南巡?”
扶喻一頓,忽然想起此事他還沒和女子通氣。
他沒掩飾臉上的神情,姜令音眸色微閃,靜靜地問:“陛下另有安排了?”
扶喻啞著聲,將今年秋闈和明年春闈、殿試的事簡略提了一嘴,又將之后的安排說了一遍。
“待殿試結(jié)束,明年的這個時候,朕帶你去南巡。”
大抵是不想見女子情緒低落,扶喻忙又保證:“愔愔放心,這件事朕已經(jīng)讓蘇穆清去準備了?!?/p>
南巡是一件大事,必然要提前做好準備。
姜令音心思百轉(zhuǎn),面上不露分毫,勉強“哦”了聲,“妾身明白了。”
知曉女子期盼已久的事落了空,心里會不舒服,于是用膳時,扶喻便殷勤地給她盛湯、夾菜。
這場面,看得慶望眼皮子直跳。
仿佛似曾相識——
令昭儀初次侍膳時似乎也是這般?
記仇權(quán)寵加身,
鋒芒畢露。
十月初八,桂花飄香,秋意正濃,圣駕動身返回長安。
回程的幾日,姜令音頻繁進出圣駕,引來了諸多人的側(cè)目。
一來二去,隨行的官員都知道了她的身份。
不過,他們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了“綏安侯府姜家”這幾個字上。長安城是皇宮所在地,盤踞了數(shù)不清的王侯國公、名門世家。
綏安侯的爵位來自于先祖,乃太宗皇帝所封,世襲罔替,已有數(shù)百年。姜家不是大姓,但先祖曾尚皇室公主,所以也談得上與皇室沾親帶故,只是幾代下來,已有蕭條之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