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邊問,一邊走下臺階,欲往宮門前去相迎。
云梔臉色一僵,停在原地,出聲攔住她:“娘娘,陛下今日不進后宮。”
祺充儀笑容一滯,慌聲:“怎么會?陛下難道不知曉本宮身子已經(jīng)好了嗎?”
她一把攥住云梔的手腕,厲聲質(zhì)問:“你是不是沒說清楚,陛下他今日怎么會不來后宮?”
云梔忍著疼痛,迎著她比冷風(fēng)還要刺骨的視線,輕道:“奴婢不敢欺瞞娘娘,慶望公公說,陛下今日忙于政務(wù),不會進后宮了,陛下也知道娘娘玉體安康,讓娘娘今晚早點歇息呢。”
聞言,祺充儀驟然失了力氣,松開攥著云梔的胳膊。
陛下這不是打她的臉嗎?昨日不來便罷了,今日怎么還……陛下怎么能這樣對她呢?
她哽咽著:“本宮何時惹惱了陛下?”
陛下從前不會冷她這么久的,為什么?
好似自從顧貴儀和令婉儀她們?nèi)雽m后,陛下來永安宮看她的次數(shù)就越來越少了。顧貴儀與她倒沒有什么沖突,可令婉儀,燒了她的小廚房竟安然無恙不說,圣寵還日日漸盛。
思及此,祺充儀捏緊了手心,恨聲:“姜氏,本宮與你勢不兩立!”
受寒“可惜愔愔不爭氣。”……
晚間見扶喻沒有進后宮的打算,各宮嬪妃便收拾收拾準(zhǔn)備安歇了。
夜深露重,各宮門都落了鎖,姜令音也安然入睡。
空中不見彎月,零散的幾個星子的光也十分黯淡,雪地里卻突然出現(xiàn)一行腳印,只見一道身影小心翼翼地挨著墻角挪動著。
那人左顧右看,動作靈活且悄無聲息地溜進了一間屋子。
翌日一早,空中仍在飄著鵝毛大雪,宮道上已覆蓋了厚厚的一層,早起的宮人習(xí)以為常地拿著掃帚開始清掃。
姜令音更衣后,見院子里的雪已經(jīng)清掃到了兩側(cè),而覺夏和喜盛正蹲在樹下玩著雪。
“在做什么?”她攏了攏鶴氅,走到廊下,一邊看,一邊好奇地問。
聽到自家主子的聲音,二人紛紛回頭,喜盛笑答:“主子,奴才和覺夏想給您堆個雪獅子看看?!?/p>
“雪獅子?”
姜令音自幼在雍州長大,雍州處于國朝的最南邊,冬日里并不會下雪。來到長安后的這幾年,倒是見了幾次雪,但綏安侯府規(guī)矩多,下人們又整日里忙著做活,并沒有閑情逸致玩雪。她作為府上的二小姐,自然也被看管著,且身為女子,應(yīng)當(dāng)少觸碰一些冰涼之物,以免受寒。
故而活了十七年,她對冬日里的活動并不了解。
上次扶喻帶她看的冰嬉和烹雪煎茶對她來說都是新奇的。
喜盛見她感興趣,立即手舞足蹈地解釋了一通。
姜令音生了興致,忙讓冬靈去找來彩鎖和金鈴裝飾雪獅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