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慕云想要為難其他人,手段多得很。甚至他在碼頭,二處想要領(lǐng)裝備,那一時三刻,也是回來不成的。沒過兩天,華生就被調(diào)到了總務(wù)科。他原來就在看守所,也算半個體制內(nèi)的人,以前又是乞丐,對他的調(diào)查,進展得非常快。
“你來就好了,我在隔壁給你準備間辦公室,裝了電話?!敝炷皆普f,其實總務(wù)科他一個人,也應(yīng)付得人。但既然張百朋要派人進來,他當然得把華生爭取過來。
“云哥,應(yīng)該怎么做事,你還得多教導(dǎo)才行?!比A生笑著說,在看守所歷練了幾個月,他現(xiàn)在比原來更加機靈了。他要朱慕云教導(dǎo)的,不是如何做事,而是分清二處的關(guān)系。
“在哪里做事都一樣的,我們要做的,就是廣交朋友。但二處是特務(wù)機關(guān),不要像看守所那樣,隨便打聽。別人愿意說,你就聽著。不要問,更不能說自己的私事。至于其他部門的要求,我們能滿足的,盡量滿足。不能滿足的,也要想辦法滿足?!敝炷皆普f。
“那我知道了?!比A生說,他在看守所也喜歡交朋友,現(xiàn)在如果誰想放人,他也有自己的門路。有些不太重要的人,完全可以避開張光照。
“二處到看守所調(diào)人,張光照跟我打了電話。”朱慕云說,有華生在二處,他以后就要少操很多心了。華生雖然只是一個辦事員,但很多事情,比自己出面更方便。
“張光照也跟我說了,他問我,是不是還有熟人想去看守所當差。我沒經(jīng)你的同意,就推薦了一位叫田雞的兄弟?!比A生說。他推薦田雞,也是想留著看守所的這條線。
“這件事你自己處理就好,但是,以后看守所有事情,我就找你?!敝炷皆普f,他現(xiàn)在,已經(jīng)很少與張光照這樣的人打交道。
“沒問題?!比A生拍著胸脯保證。
“一科的人,都在進行業(yè)務(wù)培訓,我跟馮梓緣打個招呼,有時間你多去聽聽?!敝炷皆贫谥f,讓華生多學點技能,絕對是有必要的。
“培訓?云哥,我不是那塊料?!比A生為難的說,他從小在街上混,朱慕云讓他識字,已經(jīng)讓他頭疼欲裂,現(xiàn)在一到二處,又讓培訓。早知道這樣,還不如待在看守所呢。
“多學點東西,對你有好處。要不然,在二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?!敝炷皆茋烂C的說,這種事情,他是不會讓步的。
“好吧?!比A生看了一眼朱慕云,不敢再拒絕。
總務(wù)科有了華生,朱慕云沒有重要的事,幾乎不來二處。他這樣除了避嫌,還能偷懶。畢竟他在總務(wù)科,不能領(lǐng)薪水。但華生在總務(wù)科,每個月是能領(lǐng)三十塊薪水的。
朱慕云找到馮梓緣,跟他說起,讓華生參與培訓的事情。雖然華生沒讀過什么書,但人很聰明。就算當個插班生,朱慕云相信也不會比其他人差。
“朱科長,總務(wù)科的人,也來培訓,沒這個必要吧?”馮梓緣說,他的心情確實不太好,與鄧湘濤見了一面后,對暗殺計劃,鄧湘濤并沒有任何解釋。這讓他,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。
“我在一科培訓得差不多了,以后讓劉澤華來替我培訓就是。你讓他每節(jié)課,都必須做筆記,到時候我找他借筆記看就可以了?!敝炷皆普f。
“你晚上不來了?”馮梓緣驚訝的說。
“至少今天晚上不來了,我有點事。”朱慕云抱歉的說,這段時間,他一直住在碼頭,晚上得跟鄧湘濤見個面才行。另外,他也想去死信箱看看,組織上有沒有給他新的指令。
自從胡夢北走了之后,朱慕云一直沒與聯(lián)絡(luò)員見過面。他覺得,自己不與聯(lián)絡(luò)員見面,很多事情沒辦法溝通。比如說二科辦的地下黨的案子,要是能與胡夢北見面溝通,恐怕就不會出后面的事情。
晚上,朱慕云與鄧湘濤見面后,才知道為何馮梓緣的心情低落。馮梓緣與鄧湘濤見了面,也告之了鄧湘濤,關(guān)于暗殺計劃的事。但當時鄧湘濤也驚呆了,只說回去調(diào)查,并沒有給馮梓緣任何答復(fù)。
“關(guān)于葉朋中的暗殺計劃,我確實要調(diào)查。”鄧湘濤嘆息著說。
“你當然得調(diào)查,這件事你跟哪些人說過?連我都不知道,竟然堂而皇之的擺到了政保局的會議桌上。這要是被重慶知道,還以為你跟賀田一樣,也投敵了呢?!敝炷皆普f。
“憑什么你就得知道?這個計劃,我是一個人計劃,除了……”鄧湘濤突然張口結(jié)舌,他的計劃原本是要放在王家港的,但后來想想,按照流程,必須放機要室,所以就交給了孔祥宇。
但孔祥宇當著自己的面,放進了保險箱。但保險箱,必須自己的鑰匙才能打開。如果說暗殺計劃泄露的話,最大的可能,就是孔祥宇這個機要室主任。
“我之前就跟你說過,孔祥宇可能有問題,你就是不相信?!敝炷皆普f,幸好這個暗殺計劃是假的,要不然的話,損失就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