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日本人已經(jīng)同意放我們了,你們還要怎么樣?”黎立群毫無懼色,雙目如電,毫不退縮的望著朱慕云。
“誰說日本人同意放你們了?”朱慕云冷冷的說,他心里生疑,黎立群這樣的驢脾氣,在后面的審訊室轉(zhuǎn)了一圈,還不低頭,實在是奇怪,他突然大吼著說:“來人,將他們分開關(guān)押,我還要審訊。”
宮崎良一確實沒說,要釋放這些人。只是將這些人的關(guān)押手續(xù),全部轉(zhuǎn)到了憲佐班。朱慕云將這十二人,分開審訊后,很快就發(fā)現(xiàn),日本人根本就沒有說這樣的話。
“黎立群,你剛才說日本人同意放你們,是聽誰說的?”朱慕云也是個喜歡較真的人,特別是當(dāng)他,發(fā)現(xiàn)事情反常的時候,更是如此。
剛才第一次,見到黎立群時,見到黎立群的眼神,他就覺得有些不對。這么凌厲的眼睛,可不是經(jīng)受過審訊的人,所能有的。他親眼目睹了胡惠芹的審訊,非常清楚,日本人的殘暴。黎立群只是一介書生,就算他再有骨氣,也會被折磨得不成人形。
他這樣的目光,絕對會激怒日本人??墒?,自討苦吃的黎立群,似乎并沒有被“特別照顧”。相反,他還能站立于此,似乎是所有人當(dāng)中,受傷最輕的人。難道是因為,他是教書先生不成?
宮崎良一作為一名狂熱的軍國主義者,絕對不會尊重中國人的知識分子。黎立群越是想保持自尊,宮崎良一就越會,剝下他的偽裝。
“日本人將我們交給你,不就是為了釋放么?”黎立群被朱慕云的目光,盯得有些不自然,解釋著說。
“你是抗日分子?”朱慕云突然用日語說。
可是,黎立群卻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,他除了偶爾能聽懂“八嘎、嗨、喲西”這樣的簡單日語外,對這種復(fù)雜的句子,完全聽不懂。
“把他衣服扒了?!敝炷皆剖忠粨P,讓人將黎立群的衣服扒了下來。
黎立群的胸前和背后,有幾條粗大的長條傷口,皮開肉綻,看著去很嚇人。但是,朱慕云注意到,傷口雖然沒有包扎,但卻上面卻灑了一層藥粉。朱慕云湊近一看,聞到了一股藥味。
“這不是鹽吧?要不,我再給你加點配料?去拿包鹽,給黎校長消消毒?!敝炷皆菩睦稂c了盞燈籠一樣。
“朱隊長,你何苦如此對我?”黎立群聽到“鹽”這個字,臉色為之一變。
“誰讓你羞辱我?以前你沒落在我手里,那是你走運。今天嘛,我讓你嘗嘗我的手段?!敝炷皆评湫χf。
“怎么,不橫眉怒目啦?”朱慕云笑嘻嘻的說。
黎立群從日本人的審訊室里出來,竟然還能保持著,在外面的那股所謂的正氣,這讓他很是不解。面對自己的時候,居然沒有絲毫敬畏之心,難道說,他只是在審訊室,來個“兩天兩夜游”?
再看到黎立群身上的傷口,以及傷口上,用上的藥粉。朱慕云敢斷定,黎立群這個所謂的正直的知識分子,已經(jīng)彎下了挺直的腰桿。
“我對朱隊長,歷來是尊重的。”黎立群無奈的說,雖然他很想,繼續(xù)保持著,像在外面的態(tài)度。但是,面對朱慕云喊出的那個“鹽”字,他實在沒有了底氣。
正如朱慕云所謂,黎立群確實向?qū)m崎良一供認了。只不過,宮崎良一詭計多端,這件事,他連小野次郎都瞞著。參與審訊的憲兵,被他命令,不允許離開后面的審訊室一步,更加不能與其他人接觸。
可是,宮崎良一沒想到,朱慕云僅僅是見了黎立群一面,就發(fā)現(xiàn)了他的異常。當(dāng)然,朱慕云絕對不會真的去審訊他,一切的一切,都只為了報復(fù),當(dāng)初黎立群在黃瑞琦家,對自己的冷嘲熱諷。
“知道尊重我,就還是好同志?!敝炷皆茖⒁煌臌}拿在手里,笑呵呵的說,但是,他的手指,卻抓了一點把玩著,目光卻盯著黎立群的傷口。
“朱隊長,你就不怕,我出去之后,向市政府和省教育廳,舉報你么?”黎立群色厲內(nèi)荏的說。他實在看不慣,朱慕云的這副嘴臉。可是,宮崎良一給他的任務(wù),是潛伏到黃瑞琦身邊,繼續(xù)擔(dān)任副組長。
“看來你的嘴,還真是硬?!敝炷皆谱チ艘稽c鹽,灑到了黎立群的傷口上。
“??!”黎立群發(fā)出一陣殺豬般的嚎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