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不清?!眳菄u了搖頭,人心隔肚皮,除了馬興標外,誰都無法斷定他就是軍統(tǒng)臥底。
但他的直覺告訴他,這個可能性不大。馬興標對抗日分子兇殘無比,這種兇殘,是很難偽裝出來的。吳國盛暗暗慶幸,自己到了經(jīng)濟處,否則的話,現(xiàn)在的日子,想必也很難過?,F(xiàn)在整個行動隊的人,都是人心惶惶。如果馬興標真是軍統(tǒng)臥底,他們都要受到牽連。
“馬興標就在六水洲,要不你去問問?”朱慕云說。
“算了,這樣的事,還是少摻和好?!眳菄⒚Σ坏恼f。不管馬興標是不是軍統(tǒng)臥底,在沒有得出結(jié)論之前,還是盡量避開為好。
“那行,等會我要去趟六水洲,你先回去吧。”朱慕云說,他有李邦藩的指示,去見馬興標,自然不用擔(dān)心會被誤會。
“既然處座要去,我當(dāng)然得作陪?!眳菄⑽⑿χf。既然朱慕云要去六水洲看望馬興標,如果自己不去的話,朱慕云可能會不高興。馬興標得知之后,想必對自己也會有想法。一次得罪兩個人,以他的圓滑,自然不想。
朱慕云去六水洲,并不是要確認馬興標是否就是軍統(tǒng)的臥底,他對馬興標的身份,心知肚明。他只是想看看,馬興標的態(tài)度。從馬興標的態(tài)度,可以看出,他接下來的打算。
向本清正雄匯報之后,馬興標整個人都覺得輕松了。他現(xiàn)在唯一要做的,就是讓軍統(tǒng)相信,自己迫于無奈,只能跟他們合作。他現(xiàn)在,就等著下午玉蘭來碼頭。至于剩下的事情,想必特高課會安排好的。
朱慕云到六水洲上后,先去了余國輝的辦公室。馬興標和他的手下,雖然不算犯人,但畢竟也是在反省院內(nèi)。不管余國輝多少尊重他,這是必要的程序。朱慕云做事,有自己的原則,不會讓別人難做,也不會讓別人吃虧。
“馬隊長在干什么?”朱慕云到余國輝的辦公室后,問。
“這里沒什么娛樂活動,不是扯卵談就是睡大覺?!庇鄧x見到朱慕云進來,馬上從辦公桌后走了出來,恭敬的說。
“去看看他?!敝炷皆莆⑽㈩M首。
今天陽光不錯,馬興標搬了把椅子,在反省院悠然自得的曬太陽。他將一頂圓帽扣在臉上,翹著二郎腿,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。
“老馬,心情不錯嘛。”朱慕云走過去,笑吟吟的說。
“慕云,你怎么還敢來看我?”馬興標詫異的說,他雖在六水洲上,但與外界的聯(lián)系并沒有斷。政保局內(nèi)的情況,他清楚得很。
姜天明和陽金曲,正在全力以赴的調(diào)查自己,已經(jīng)查到玉蘭身上了。這個時候,別人躲自己還唯恐不及,朱慕云怎么會來看自己呢。
對姜天明和陽金曲的調(diào)查,馬興標暗暗冷笑,自己有本清正雄撐腰,根本不怕他們調(diào)查。但這件事,只有他自己清楚。所以,他相信朱慕云來反省院,純粹是出于個人感情。
“怎么,你學(xué)會咬人了?連看你都還要小心翼翼?”朱慕云打趣著說。馬興標很愜意,說明他心里很放松。
“有心了。”馬興標有些感動,這個時候敢來看自己的人,確實不多。
“今天吳國盛也在,余國輝也有空,要不搓幾圈?”朱慕云提議,馬興標放不放松,在牌局上能看得出來。
“好啊,我正無聊呢?!瘪R興標高興的說。
幾圈麻將下來,朱慕云基本確定,馬興標確實很放松。這從他的心思,都放在牌上,就能看得出來。如果馬興標真的想投靠軍統(tǒng),根本就不會這么認真。也就是說,馬興標對井山的提議,并沒有放在心上。
這讓朱慕云暗暗擔(dān)憂,聯(lián)想到昨天晚上,馬興標還去了趟特高課,他會不會,將一切告之了本清正雄呢?很有可能。
快到中午的時候,姜偉新也趕了過來。他這兩天,一直擔(dān)心馬興標,得知馬興標又到了六水洲,馬上就趕了過來。吳國盛很識趣,見姜偉新來了,馬上就讓位。雖然吳國盛是四科的科長,但姜偉新是姜天明的堂弟,這一點,他還是看得很清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