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興輝和常滿倉,不能參加制裁唐炳炎的行動。而且,為了確保烈日計劃的成功,制裁唐炳炎的行動可以中止,或者延后。”鄧湘濤當(dāng)機立斷的說。
“這確實是個問題,我會給胡瑞傳令,不許他擅自行動?!碧菩抡f,他嘴里的胡瑞,是行動隊的副隊長。這次第三分隊的配合行動,就由他負責(zé)。暗殺唐炳炎的計劃,也是胡瑞提出來的。
“今天晚上,務(wù)必將命令傳到他手里?!编囅鏉谥f。他知道胡瑞,好大喜功,遇事沖動,容易頭腦發(fā)熱。
“我馬上去辦。”唐新鄭重其事的說。
烈日計劃,其實在賀田還擔(dān)任站長時,唐新就已經(jīng)提出來了。只不過,當(dāng)時古星站條件有限,保安處的人,也都還沒有安排進去。天時地利,都沒有站在軍統(tǒng)這邊。而此次則不然,保安處有三名臥底,他們配合的話,完全可以將炸藥神不知鬼不覺的帶進去安裝好。
但是,唐新所謂的馬上去辦,并不是親自去辦,鄧湘濤沒有追問,他也只是派人給胡瑞傳信,讓他中止制裁唐炳炎。胡瑞是個我行我素之人,他已經(jīng)多次偵察唐炳炎的行動,覺得暗殺唐炳炎,肯定會非常順利。
雖然收到了唐新的傳令,可胡瑞并沒有當(dāng)回事。他認為,制裁了唐炳炎,自己不但能名垂青史,也能更好的配合烈日行動。唐炳炎可是偽政府的重要官員,一旦唐炳炎被殺,整個古星的漢奸,都會人心惶惶。
第二天,朱慕云上班經(jīng)過中山路時,看到了胡夢北發(fā)出的暗號,在規(guī)定路口的電線桿上,有一個正方形加三角形。這個暗記,是要求下午,在法租界巴黎飯店見面。
三角形與正方形的位置,也會傳遞某種信息。如果三角形在正方形的前面,則是在德明飯店見面,在后面,則是巴黎飯店,上面,則是在鐵路飯店,下面則是在咖啡館負面。
朱慕云上午,時間安排得很緊湊。他上班第一件事,永遠是向李邦藩匯報。隨后,會去設(shè)在鎮(zhèn)南五金廠經(jīng)濟處的處長辦公室,聽取經(jīng)濟處的工作匯報。處理完經(jīng)濟處的事情,如果無需去下面的緝查科,他一般都會去碼頭檢查場。
在檢查場的辦公室,聽取二處的工作匯報。等這些事做完,他才有時間去碼頭。而到碼頭后,就要應(yīng)付,那些需要走貨的商人了。朱慕云要做的,就是根據(jù)他們的貨物和數(shù)量來定價格。等做這一切,差不多就到中午了。
一般情況下,朱慕云中午都會在碼頭小憩一會。等到下午,一般人都不會來打擾他。如果有人來拜訪,那也是扯閑話。
而下午,朱慕云就算提前下班,別人也無話可說。畢竟,他還要追女朋友呢。朱慕云開著車子,去了巴黎飯店。下車之前,他簡單的化了化妝?,F(xiàn)在認識他的人越來越多,特別是那些商人,想賺錢的,都跟他打過交道。
朱慕云化的妝,不需要所有人都認不出來,他在車上條件有限,也不可能做到。他的要求不高,只要一般人,認不出來就可以了。加副眼鏡,戴個帽子,貼個胡須,再把眉毛改一下。就算是熟悉的人,再看到他,也不敢輕易相認。
朱慕云在巴黎飯店,開了一間房。拿到鑰匙后,很快有人從門縫塞了張紙條進來,上面只有一個數(shù)字:三零四。
兩重一輕,朱慕云在三零四敲了敲門后,門就打開了。開門的,正是久違了的胡夢北。“老胡,家里的病人,還沒有走?”朱慕云與胡夢北握了握手,問。
“還要幾天?!焙鷫舯闭f,只要手術(shù)成功,剩下的事情,就無需朱慕云插手了。能不讓朱慕云行動,盡量不要麻煩他。正如縱隊首長的指示,平常盡量讓野草靜默潛伏,到關(guān)鍵時候,才啟用。
“找我來,有什么指示?”朱慕云問。
“對你的指示,永遠只有一條,一切以個人安全為重。一旦危及到你的安全,要果斷撤離?!焙鷫舯倍谥f。
“放心,我清楚?!敝炷皆普f。
“關(guān)于玉梅的情況,家里送了份資料過來,你看看?!焙鷫舯闭f,玉梅是中統(tǒng)人員,共產(chǎn)黨對中統(tǒng)的浸透,比軍統(tǒng)要厲害得多。想當(dāng)年的龍?zhí)度?,幾乎控制著中統(tǒng)的組織機構(gòu)、全國的電報往來。就算是現(xiàn)在,在中統(tǒng)高層,也潛伏著不少我黨同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