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不用我?guī)兔??”朱慕云問?/p>
“難道我連這點事都做不好?”田島拓真嗤之以鼻的說。
朱慕云沒再說話了,既然田島拓真要負責,他當然樂得清閑。但是,田島拓真去了城東后,很快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。古昌憲兵隊的士兵,在野外待了一個晚上,后勤保障又沒跟上,他們早就牢騷滿腹。見到田島拓真后,差點沒把他揍一頓。
最后,還是朱慕云出面,他買了幾十條香煙,再讓飯店趕制了一些醬牛肉、肉包子、鹵味、酒,送到了城東。這些東西,都是士兵需要的。
這一趟下來,朱慕云也算把田島拓真的部署全部摸清了。田島拓真還真是鬼,竟然在山坳埋伏了人,裝扮成抗日軍民的模樣。如果不是走近,根本就分不清他們是鬼子還是新四軍。
吃好了,喝足了,哪怕再有怨氣,自然也不好再說。朱慕云回來向本清正雄匯報,古昌憲兵隊答應,再堅持一個晚上。如果明天早上,依然沒有收獲,他們馬上會撤退。
“喲西,朱隊長,你對皇軍真是大大的忠心?!北厩逭墼谥炷皆苹貋淼臅r候,已經(jīng)接到了匯報,得知朱慕云送去了很多物資。對朱慕云的這種行為,他很是贊賞。
“多謝本清課長稱贊,只要能為皇軍效勞,萬死莫辭?!敝炷皆浦t遜的說。
“本清大佐,不好了?!北厩逭壅f話的時候,田島拓真突然沖進來,一臉驚恐的說。
“什么事大驚小怪的?”本清正雄不滿的說,作為一名情報人員,應該處變不驚,豈能大呼小叫呢。
“史希俠的內線被當街槍殺了!”田島拓真急切的說。
“怎么回事?!”本清正雄驚訝的說,史希俠的線人,可是整個行動的關鍵,如果他被槍殺,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。
“就在剛才,史希俠正要接頭,就在他們見面的時候,突然有兩名槍手朝他們射擊。史希俠肩膀中槍,而他的線人則當場身死?!碧飴u拓真說,如果史希俠與線人接上了頭也就罷了。偏偏他們剛見面,就被人射殺。
“兩名槍手?地下黨還真舍得下本錢?!敝炷皆凭従彽恼f。但他心里卻在想,多么優(yōu)秀的“免費情報員”,就這樣槍殺,實在太可惜了。
“這兩名槍手不是一路人?!碧飴u拓真搖了搖頭,說。
“軍統(tǒng)?還是中統(tǒng)?”朱慕云“驚訝”的說,其實,他只想說軍統(tǒng)。但一想,自己都不知道史希俠線人的身份,怎么就能斷定是軍統(tǒng)呢。
“多說無益,去現(xiàn)場看看?!北厩逭壅f,他親自出馬,帶著眾人一起出去。
“本清課長,既然史希俠的線人已死,城東的皇軍,應該可以撤回來了。”朱慕云提醒著說。
“不急,等晚上再說。”本清正雄說,對目前來說,不動是最好的選擇。
現(xiàn)場就在縣政府后面的米粉店,朱慕云他們趕到的時候,現(xiàn)場已經(jīng)被警察圍了起來。朱慕云已經(jīng)通知憲佐班的人過來,他們一到,就接管了現(xiàn)場。至于史希俠,雖然受了傷,但并沒有馬上走。
朱慕云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王智慧,這是一個年輕人,背上有三個槍眼,臉朝地趴著。在他身下,流出了一灘血。而史希俠的上衣,也被血染紅了,他坐在米粉店的臺階上,茫然的望著四周。
“史希俠,你沒事吧?要不要去醫(yī)院?”朱慕云看了史希俠一眼,問。
“不用?!笔废b輕輕搖了搖頭,說。
他現(xiàn)在,已經(jīng)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,他內心的痛苦,要比身上的槍傷嚴重一百倍。王智慧不但是他精心安排的臥底,更是他所有的希望?,F(xiàn)在,希望破滅了,他心灰意冷,了無生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