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處座,張百朋確實找了我班警衛(wèi),了解昨天下午,去各家送通知的情況。”李軍生怕朱慕云生氣,小心翼翼的說。
“張百朋問了些什么?”朱慕云不動聲色的說。
他已經向李邦藩匯報,并且得到了李邦藩的諒解。況且,誰也不能肯定聶大輝的真正身份。只要聶大輝,不要再次落到政保局手里,自己應該算是安然過關了。
“張百朋問了他們,送催款通知的情況?!崩钴娬f,這件事,確實是他沒做對。警衛(wèi)班吃的是經濟處的飯,現(xiàn)在,卻吃里爬外。
可是,誰能料到,張百朋竟然會用這么陰的辦法呢。自己一個沒注意,就讓張百朋鉆了空子。
“警衛(wèi)是怎么回答的?”朱慕云淡淡的問。
“他們沒有注意,都如實說了。”李軍低聲說。
“你們是怎么搞的?”朱慕云嚴厲的說,然后“啪”的一聲,掛斷了電話。
電話那頭的李軍,聽得心里一緊。朱慕云一向不怎么發(fā)火,可剛才的語氣,卻是很不高興。他沒辦法,只好去請教趙平。
“你啊,來一科也這么長時間了,怎么還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?”趙平嘆息著說。
“趙副科長,你給我出個主意吧?!崩钴娍鄲赖恼f,得罪了朱慕云,后果很嚴重。
想當初,陸冠峰憑借姜天明這棵大樹,想在經濟處,與朱慕云對著干。結果,陸冠峰落了個什么下場?陸冠峰尚且如此,自己一個小小的警衛(wèi)班長,在朱慕云面前,還不是一團面似的,朱慕云想怎么捏,就能怎么捏?
“現(xiàn)在還能怎么辦?你將所有談了話的警衛(wèi),全部集中起來,將他們詳細匯報的內容,整理出來,迅速交給處座?!壁w平想了想,說。
趙平的所謂補救措施,并沒有效果。張百朋已經拿到了想要的答案,興沖沖的跑到復興路323號去抓人,可是,323號,已經被二處貼了封條。
“朱慕云,你是怎么回事?”張百朋原本覺得,這個叫“聶飛”的人,很是可疑。他認為,自己也抓到了朱慕云的把柄。
聶飛登記的地址,是在湘鳳村。但是,他通知送錢的地址,卻是復興路。而且,聶飛愿意交五百大洋自贖,也是極不正常的。據張百朋所知,這個價錢,是所有自贖者當中,最高的。
一個九頭山山腳下的農民,把身上的肉賣掉,也變不了五百大洋吧?唯一的可能,是此人有問題。聶飛,很有可能是九頭山的土匪。甚至,他這么急著想出去,很有可能跟野山案有關。
“什么怎么回事?”朱慕云明知故問,張百朋只是副處長,根本沒有權力質問自己。不要說一個副處長,就算是處長,與自己也只是平級。
沒有李邦藩的授權,朱慕云不會理睬他。就算真是主管二處工作的武尚天,朱慕云也從來沒有匯報過工作。他只對李邦藩負責,不管李邦藩是局長,還是以前的副局長。
“復興路的這個聶飛,很有可能是九頭山的土匪?!睆埌倥罄淅涞恼f。
“我也覺得可疑,可是,現(xiàn)在已經找不到人了?!敝炷皆七z憾的說。
“這都怪你,什么時候,都忘不了要撈錢?,F(xiàn)在好了,人跑了,這個責任,必須你來負。”張百朋冷笑著說。
其實,他還有句話,沒說出來,朱慕云是不是故意放掉聶飛的?
只是,他沒有證據,不敢說這樣的話。要不然,被朱慕云反咬一口,自己有理都變沒理了。
“我們二處的審訊,沒有任何問題。現(xiàn)在,也只是懷疑,他可能有問題。你好像也沒有證據,說明聶飛就是九頭山的人吧?!敝炷皆频恼f。
“到現(xiàn)在你還嘴硬,我倒要看看,到時候把聶飛抓回來后,你還怎么說?!睆埌倥髳佬叱膳恼f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