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天明也知道,不把那個地下黨抓回來,李邦藩一直會攥著自己的小辮子。而且,他也需要干出點成績了。否則,不但在政保局將威信掃地,對特高課也不辦法交待。
“沒問題。局座,這次你把遲瑞琪的房子給我,如果找不到他的錢,我把他家每塊磚都拆下來?!瘪R興標信誓旦旦的說。
馬興標走后,姜天明所陽金曲叫到了辦公室。他派到古星的三個人當中,最信任的非陽金曲莫屬。而陽金曲也沒有令他失望,他的人成功失入地下黨內(nèi)部。
“有李輝的消息了沒有?”姜天明說,陽金曲的計劃,雖然是消滅整個古星地下黨,可現(xiàn)在,把李輝抓回來,似乎更加重要。
“我剛收到消息,幾天后,他們要開一次重要會議。到時候,整個古星地下黨的重要人物,都會參加?!标柦鹎d奮的說。共產(chǎn)黨的會多,每逢大事,都會開會。傳達上面的指令,也時常會開會。而消滅地下黨的最佳時機,也正是他們開會的時候。
“消息確切嗎?”姜天明說,如果能把古星地下黨一網(wǎng)打盡,那比消滅軍統(tǒng),更令人高興。在古星的抗日力量中,日本人更加討厭地下黨。那是因為,軍統(tǒng)做事有跡可尋,而地下黨,神出鬼沒,無孔不入。
“確切?!标柦鹎c了點頭,相比找那個李輝,消滅整個地下黨,才是最重要的。
因為忙著在六水洲找遲瑞琪的財產(chǎn),朱慕云已經(jīng)有兩天沒去法租界了。下午,他提前開著車去了德意志洋行。但是,于心玉卻不理他。朱慕云早就料到了這一點,提前讓司機下了班。于心玉雖然會開車,但好穿著高跟鞋和旗袍,實在不合適開,只能坐到后面。
“我們局警衛(wèi)隊的隊長,因為瀆職放走地下黨,又跟九頭山的土匪勾結(jié),被抓了。六水洲上的警衛(wèi),都換成了經(jīng)濟處的人,實在沒時間過來?!敝炷皆平忉屩f,他知道,于心玉從自己這里聽到的情況,會各鄧湘濤匯報。以后,有些普通情報,自己無需再特意向鄧湘濤傳遞,只要通過于心玉,就可以傳到鄧湘濤那里。
“你人不過來,連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?不要以為,我答應跟你交往,就是你的女朋友了?!庇谛挠窈懿桓吲d的說,作為一個美人,被人忽視的感覺很不好,也很不習慣。
“你看看,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呢?!敝炷皆埔慌哪X袋,他不是沒想過,但他是故意的。
于心玉還能說什么呢,她感覺得出,朱慕云對自己,并沒有其他男人的那種狂熱。應該怎么形容呢,朱慕云追求自己,表現(xiàn)得很理智??磥碚>值娜?,就是不一樣,不管什么時候,都能保持頭腦清醒。
但朱慕云說的事情,她卻牢牢的記住了。她與朱慕云接觸,不就是為了給自己加一層保護網(wǎng),順便從朱慕云這里,打聽政保局的消息么。
“你滿腦子都是工作,以后還是別來了。”于心玉冷冷的說。
“工作重要,但你更重要。放心,警衛(wèi)隊長換人后,我就能閑下來了。”朱慕云安慰著說,他如果不來,不但于心玉會著急,鄧湘濤也是不會同意的。
朱慕云駕車,經(jīng)過克勒滿沙街的時候,見到了鄧湘濤發(fā)出的信號。他自從“追求”于心玉后,可以公然來法租界。與鄧湘濤的接頭,也變得安全而隱蔽。朱慕云知道,鄧湘濤找自己,肯定是為了好相聚的事情。
朱慕云并沒注意,于心玉其實也看到了一個信號。她的信號,與朱慕云自然不一樣。于心玉到家后,堅持不讓朱慕云進門。朱慕云趁此機會,正好去見了鄧湘濤。
“好相聚是怎么回事?”鄧湘濤不滿的說,他收到鄧湘濤的情報,馬上派人去了好相聚。但到那里的時候,正好碰到了二處在行動。他的人,差點被二處抓走了。
“什么怎么回事?我發(fā)出的情報,你沒有收到?”朱慕云“詫異”的說。
“不是沒有收到,而是情報過期了。我派人到好相聚的時候,那里已經(jīng)被政保局的人包圍。但是,好相聚似乎提前得到了消息,并沒有人被抓。”鄧湘濤說。
“二處之前就在好相聚調(diào)查了,九頭山的土匪,精得跟鬼一樣。但這樣也好,我們的心意已經(jīng)到了,他們沒有收到,不能怪我們。”朱慕云說。
“你給古春暉訂的縫紉機,到了沒有?”鄧湘濤問,忠義救國軍把建被服廠的電報發(fā)出去后,重慶發(fā)來指令,讓他監(jiān)督執(zhí)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