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行動結(jié)束之前,不要離開局里?!崩畎罘谥f。
“是。”朱慕云說,李邦藩的語氣,讓他覺得,今天晚上的行動,更像是一次測驗。作為一名地下黨員,同時還是軍統(tǒng)潛伏人員,朱慕云希望,所有的抗日人員,都能順利通過檢測。
將李邦藩送走后,朱慕云去了一處。孫明華沒有回來,朱慕云一問,才知道孫明華去了鎮(zhèn)南五金廠后面的審訊室。董有初此時就被關(guān)押在那里,孫明華應(yīng)該與他在于談話。
朱慕云原本可以走的,但他故意去了杜華山的辦公室。雖然杜華山因?qū)徲嵶鬂陕罚屩炷皆坪苁青翋?。但杜華山畢竟也是為國出力,這個時候,正是體現(xiàn)共產(chǎn)黨胸襟之時。
“朱處長?!倍湃A山見到朱慕云,很是意外。
散會之后,他就一直待在辦公室。杜華山很焦急,他本想出去一趟,但門口的警衛(wèi)告訴他,今天晚上任何人都不能離開。他一直盯著桌上的電話猶豫不決,撥出一個電話,就能向鄧湘濤示警??勺约汉苡锌赡鼙┞叮畎罘獩]這么傻,不允許出門,會讓打電話?
或許,電話就是一個陷阱,誰打電話,誰就跳了進去。杜華山曾經(jīng)是軍統(tǒng)古星站的行動隊長,今天晚上,發(fā)動全局之力,既要抓捕鐵道破壞隊,還要抓捕地下黨,可見李邦藩是很認真的。
如果僅僅是抓捕地下黨,杜華山根本不用這么為難。可涉及到軍統(tǒng),如果他不傳出情報,是要受團體紀律制裁的。要是他不知道也就罷了,偏偏他也參加了會議,知道了情報處的詳細計劃。
“咱們在那里玩牌,杜副處長怎么也來不捧個場?”朱慕云若無其事的說。
“馬上就要行動了,不敢懈怠?!倍湃A山說,他暗暗苦笑,自己是軍統(tǒng)的投誠人員,在政保局低人一等。朱慕云是李邦藩身邊的紅人,就算公然賭錢,別人也不敢說什么的。
“接局座命令,找孫處長談點事,聽說他在審訊室,請杜副處長陪我走一趟以?!敝炷皆频恼f。
“應(yīng)該的,應(yīng)該的。”杜華山忙不迭的說,朱慕云真是好大的架子,他幸好只是個處長,如果讓他爬了上去,自己還不被他指使得團團轉(zhuǎn)?
朱慕云其實自看到杜華山第一眼,就在仔細觀察他的表情。杜華山剛才見到自己,眼里有一絲的慌亂。顯然,杜華山的心也亂了。朱慕云可以斷定,杜華山并沒有傳出情報。
“朱處長,上次左澤路的事情,實在是抱歉?!倍湃A山難得與朱慕云單獨一起,一邊陪著朱慕云去審訊室,一邊解釋著說。
“都是過去的事了,還提它干嘛。”朱慕云不以為意的說。
“還是要說的,是我糊涂,以后在工作上,希望朱處長能多指正?!倍湃A山謙遜的說。
“你的工作能力是沒有問題的,但要注意工作方法。比如說,今天晚上的抓捕行動,就要注意?!敝炷皆齐S口說。
“請朱處長賜教?!倍湃A山誠懇的說。
“今天晚上是情報處唱主角,咱們只是配合,以壯聲勢罷了?!敝炷皆频恼f。
“不知二處是怎么安排的?”杜華山心里一動,問。
“你這么精明的一個人,怎么到現(xiàn)在還沒看明白?”朱慕云說,他沒有點破,但說到這份上,相信以杜華山的智慧,應(yīng)該能聽懂了。
今天晚上的計劃,其實就是一場戲。情報處是主角,其他幾個部門,盡量配合。戲唱得好不好,與其他部門無關(guān),就看張百朋的了。
杜華山一聽,眼睛頓時一亮,他確實聽懂了。只是他又很驚訝,搞出這么大的動靜,難道是為了耍猴?之前,他還真沒有考慮這個問題。仔細回憶下午接到通知,一直到晚上開會的情形,還真有這個可能。
朱慕云到審訊室的時候,孫明華已經(jīng)與董有初談完了事,看得出來,孫明華很疲憊??吹街炷皆?,孫明華很是意外。
“明哥,怎么樣?”朱慕云關(guān)心的問。
“回去再說吧?!睂O明華嘆了口氣,董有初當(dāng)然一直喊冤,但是,他對當(dāng)天的情況,卻支支吾吾。都到這個時候了,董有初還不如實說明情況,他感覺很為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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