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興標確實很配合,不但引誘姜偉新說出了作案手法,還有作案動機。當然,馬興標也有私心。聽姜偉新的介紹,馬興標確實沒有參與作案。這一點,馬興標干得很漂亮。
對馬興標的做法,無論是孫明華還是張百朋,都沒有覺得異常。只有余國輝,對馬興標的做法,很是不恥。姜偉新可是為了馬興標,才殺的姜天明。可馬興標不但沒有感激,反而當場就將他賣掉。
或許,這就是亂世的生存之道??墒?,這樣的生存之道,不過只是茍活罷了。但不管如何,案子算是破了,余國輝真心為朱慕云高興。這個案子,昨天沒有任何人敢接手,陽金曲和張百朋,可以說是政保局能力最強的人,他們都退縮了。朱慕云迎難而上,余國輝很為他擔心,沒想到,最后卻撿了個大便宜。
當然,最興奮的還是張百朋。在法租界,見到姜天明的時候,對他的異樣,張百朋還以為,他知道一些什么內(nèi)幕。萬萬沒想到,他竟然是兇手。張百朋平復了一下心境,這才帶著人沖到隔壁,把姜偉新抓了起來。
“馬隊長,你可以回去了?!睆埌倥罄淅涞恼f。
他現(xiàn)在既興奮又惆悵,昨天的退縮,讓李邦藩對他很失望。他感覺,本清正雄看自己的眼神,也有些不對。早知道,這個案子這么容易破,干嘛把機會讓給朱慕云呢。
“張?zhí)庨L,能否給局座帶個話?我的禁閉,應該可以結(jié)束了吧?”馬興標點了點頭,看到張百朋,他一切都明白了。他很為剛才的做法而得意,沒有這股壯士斷臂的果敢,是不可能在政保局混下去的。
自從姜偉新說出,殺了姜天明后,馬興標就知道,姜偉新不可能再活了。這個傻瓜,不,應該是個瘋子。他現(xiàn)在能殺姜天明,有朝一日,也會殺自己。為了自保,也為了趁機擺脫姜偉新,就在那一刻,他就已經(jīng)決定,放棄姜偉新。
“興標,我該怎么辦?”姜偉新唯一的希望,就是與馬興標長相廝守。為此,他不惜殺了姜天明。
“把你剛才告訴我的事,原原本本的告訴張?zhí)庨L?!瘪R興標眼里,沒有絲毫憐憫,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。
“你就沒什么要對我說?”姜偉新一臉的失望。
馬興標好像沒有聽到,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。姜偉新發(fā)出一聲痛苦的悲鳴,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在地。剛才還對自己甜言蜜語的馬興標,竟然如此絕情!
余國輝第一時間,向朱慕云匯報了這件案子。朱慕云聽到之后,自然也很高興。他讓余國輝傳話,由張百朋深挖,看姜偉新的背后,是否有軍統(tǒng)的影子。
掛了電話后,朱慕云給于心玉去了個電話,告訴她,晚上又沒時間與她共進晚餐了。于心玉很是不滿,朱慕云對她,是越來越不上心了。
“沒辦法,你也知道,政保局出了這么大的事情,現(xiàn)在案子由我負責。男人嘛,當以事業(yè)為重。”朱慕云笑著說。
“你還會破案?”于心玉意外的說,在她看來,朱慕云除了會貪污受賄之外,恐怕就不會再干其他事了。也就是在南京政府里面,換在重慶政府,朱慕云早就被查處了。
“剛才接到消息,兇手已經(jīng)找到了。這件案子迷離曲折,有機會我跟你好好講講?!敝炷皆菩χf。
“報紙上不是說,是抗日分子所為么?這有什么迷離的?!庇谛挠衤唤?jīng)心的說,她沒有問鄧湘濤,但是也認為,姜天明之死,與軍統(tǒng)恐怕是脫不了干系。重慶也發(fā)來電報詢問,只不過鄧湘濤還沒有匯報。
“是不是抗日分子我不知道,但是,姜天明卻是死在他堂弟之手。”朱慕云說,不等于心玉再問,他又說道:“這件事你暫時不要告訴別人,那些新聞記者,可以出大價錢買線索呢?!?/p>
將情報“通報”給于心玉后,朱慕云才向李邦藩匯報。他知道,鄧湘濤接到消息后,就會采取行動。這個功勞,算是血戰(zhàn)計劃的延續(xù)吧。而自己,需要做的,就是隔空配合。
“局座,兇手找到了!”朱慕云跑到李邦藩的辦公室,興奮的說道。這個消息,他必須第一時間匯報。
“這么快就找到了兇手?”李邦藩詫異的說,剛才本清正雄還打來電話,問起案子的進展。他在電話里,向本清正雄解釋,朱慕云已經(jīng)很努力了,今天又是第一天。但是,本清正雄在電話里,卻訓斥了他一頓。特工總部的人已經(jīng)啟程,在抵達古星前,必須抓到兇手。
“兇手是姜偉新,他已經(jīng)親口承認,并且,講述了作案過程?!敝炷皆萍拥恼f。
“很好,動機呢?”李邦藩高興的說,姜偉新可是姜天明的堂弟,兩人是親堂兄弟,姜偉新怎么可能加害姜天明呢。
“按照姜偉新的說法,他是為了馬興標。據(jù)說,姜天明與姜偉新有同性之戀,而姜偉新與馬興標,也有同性之戀。而姜偉新更癡迷馬興標,當他得知,姜天明想殺馬興標后,就對姜天明動了殺機?!敝炷皆普f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