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路上,朱慕云將情報送了出去。他告訴胡夢北,有幾名疑似我黨的同志,被抓到了二處,讓地下黨,馬上去聯(lián)系。朱慕云附上了,那幾名同志提供的名字、地址,以及需要給他們準備的錢。
隨同情報,朱慕云還留下了一張,匯豐銀行的現(xiàn)金支票。
朱慕云的原則,歷來都是,能用錢解決的事情,盡量不要找其他關系。時間拖得越久,越容易出事。
另外,朱慕云還告訴胡夢北,九頭山的三當家聶大輝,也被送到了六水洲。讓家里,趕緊與九頭山聯(lián)系。如果實在聯(lián)系不上,可以讓地下黨派人去交錢。同時,他也寫下了聶大輝留下的地址,以及聯(lián)系人的名字。
每一名嫌犯,都要寫明,可以聯(lián)系到的家人,或者親朋好友的名字。畢竟,他們身上,不可能拿得出這么多錢。而朱慕云的原則,見錢才能放人的。
聶大輝其實挺為難的,如果他寫真名的聯(lián)系地址,無形中,就暴露了九頭山的據(jù)點。以后,特務如果去查證的話,很容易牽扯出九頭山。
無論是之前的三起搶劫案,還是今天的野山被殺案,都與九頭山脫不了關系。現(xiàn)在的九頭山,在古星已經(jīng)名氣大振。只要是提起九頭山,沒有不豎大拇指的。
可是,這也給九頭山,帶來了巨大的危險。日本人豈是好惹的?他們現(xiàn)在,正與國軍作戰(zhàn),一時之間,調(diào)不出兵來。只要等他們緩過神來,到時候九頭山,敢是日本人的對手?
可如果不寫真實地址的話,就不會有人來送錢。最后,聶大輝沒辦法,只好寫了一個地址。這個地址,是九頭山在古星的據(jù)點。
當然,他們能否拿得出五百大洋,就不是聶大輝所考慮的。反正,巴衛(wèi)煌和韓之風,都在古星。他們得知,自己身陷囹圄的話,一定會想辦法營救的。不要說五百大洋,就是五千大洋,五萬大洋,也會想辦法湊足。
至于給鄧湘濤的情報,朱慕云重點寫了三個名字。朱慕云不知道,這三個名字,是化名還是假名。以他對軍統(tǒng)的了解,應該是早就準備的化名。
朱慕云向鄧湘濤,匯報了今天的事情。同時,將自己的計劃,也和盤托出。朱慕云相信,鄧湘濤看到這三個名字,自然就知道,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。
如何營救這三個人,朱慕云有自己的想法。他并不打算,由二處放掉這三人。而是想借馮梓緣,或者杜華山之手。
朱慕云推測,張百朋一定會無端生事,所以,這三個人,到時候他會移交給情報處“復查”。張百朋自然不會,親自去復查,肯定會交給馮梓緣。到時候,由馮梓緣把人放掉,不會引起張百朋的懷疑,反而能神不知鬼不覺。
朱慕云之所以,要先回憲佐班,也是不想留在二處。自己不在那里,諸峰反而好辦事。而且,不回憲佐班,他也找不到機會,把情報送出去。
朱慕云送給胡夢北的情報,很順利??墒牵o軍統(tǒng)送情報的時候,朱慕云看到了一個暗號,這是告訴朱慕云,鄧湘濤不在古星的標記。這讓朱慕云很煩惱,鄧湘濤是他的唯一聯(lián)絡人,如果鄧湘濤不在古星,他的情報,就無法傳出去。
如果朱慕云的意圖,馮梓緣或者杜華山,無法及時領悟的話,相互之間的配合,就會出現(xiàn)問題。甚至,他們都不一定知道,有自己的人,已經(jīng)被抓起來了。
情急之下,朱慕云想到了于心玉。上次鄧湘濤離開古星之前,向朱慕云說明了,如果有緊急情況,可以直接聯(lián)系于心玉。
可是,給于心玉的情報,與鄧湘濤的情報,語氣和措詞,都必須不一樣。他與鄧湘濤之間,彼此非常熟悉。如果給于心玉的情報,也用這樣的語氣,就算于心玉不知道他的身份,至少,也能猜到,“公雞”就潛伏在政保局。
朱慕云只能,重新準備一份情報。他告訴于心玉,軍統(tǒng)有幾名自己的同志,不幸被政保局抓捕,讓她馬上設法營救,遲則生變。
而且,這幾名同志,很有可能,正被朱慕云的二處審訊。之所以,特意加上這一句,他也只是想,給于心玉放個煙幕彈。
在紙條的最后,朱慕云寫上了自己代號:公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