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慕云從李邦藩辦公室出來后,到經(jīng)濟處的辦公室待了一會。他現(xiàn)在畢竟是一把手,如果一天都不在經(jīng)濟處的辦公室露面,也是不太好的。
“慕云,緝私辦的檔案看完了,今天是不是開個會,研究一下?”朱慕云剛到辦公室,就接到了孫明華的電話。
“好啊,在哪開?”朱慕云說,緝私辦的工作,他早就決定,只當(dāng)聾子的耳朵。
“大家都在局里,就在會議室開吧?!睂O明華說,之前朱慕云是副處長,級別與他們差半級。昨天朱慕云被任命為處長,再到其他人的辦公室開會,似乎不妥。
“可以?!敝炷皆品畔码娫?,就去了會議室。
會議室是尹有海管的,到的時候,門已經(jīng)開了。尹有海不愧是當(dāng)秘書的,不但人最先到,而且還給泡好了茶。
“尹副主任,哪能讓你泡茶。”朱慕云受寵若驚的說。
“應(yīng)該的?!币泻?赡苁橇?xí)慣了,拿出本子,坐在朱慕云對面,等著孫明華這個主任主持會議。
今天的會議,主要的議題只有一個,那就是緝私辦加人的事。隨著正式調(diào)查開始,必須得有人員才行。否則,不可能什么事情,都讓他們?nèi)プ霭桑?/p>
開會的結(jié)果,三個部門都要派人。一處的人員有經(jīng)驗,他們曾經(jīng)是軍統(tǒng),更容易判斷,哪些是抗日分子。至于辦公室的人,則負責(zé)記錄。經(jīng)濟處就出警衛(wèi),主要負責(zé)抓人。
第二項議題,就是行動目標。根據(jù)前一階段調(diào)檔案的結(jié)果,找出重點人物,由一處的人進行跟蹤調(diào)查,或者直接問話。朱慕云看了看,他們分別拿出了一個名單,只有他,兩手空空。
散會后,朱慕云又去了李邦藩的辦公室,向他匯報會議內(nèi)容。
“處座,這是第一階段調(diào)查的名單?!敝炷皆颇贸鰟偛庞涗浀拿?,遞給了李邦藩。
“這么多人?”李邦藩數(shù)了數(shù),有十人之多。其中,包括了一處的余志、經(jīng)濟處的賈曉天、二處的吳基滔。情報處和行動隊,也有人上榜。
“查一查,也能放心嘛。”朱慕云不以為然的說,緝私辦查的人越多,說明成績就越突出。
“吳基滔的名字怎么也在?”李邦藩不滿的說,除了二處二科的人外,他覺得,所有人都可能是抗日分子。
“二科行動失敗,吳基滔要負主要責(zé)任。”朱慕云提醒著說。
“好吧,就讓他們查。我倒看看,他們能查了什么名堂?!崩畎罘苁遣粷M的說。
中午的時候,華生向朱慕云稟報,東西依然沒有送出去,吳基滔家還是沒人。朱慕云不敢怠慢,馬上向張百朋匯報了。昨天吳基滔的家人不在,或許只是巧合。但今天還是不在,那就奇怪了。
張百朋讓人去調(diào)查,他派的人,自然比華生要厲害。很快就發(fā)現(xiàn),昨天下午,吳基滔的老婆,就一直沒有回來。張百朋將二科的人,全部撒了出去,又讓警察局出面,直到傍晚,才得到消息,吳基滔的老婆惠子,被人領(lǐng)到了法租界,住進了巴黎飯店。
張百朋大感意外,讓人把惠子秘密帶了回來。對吳基滔的身份,惠子并不是很清楚。但她知道,張百朋是吳基滔的上司。她告訴張百朋,有人昨天找到她,說吳基滔并沒有死,只是被抓了起來。他們是吳基滔的朋友,此次來是要營救吳基滔。先讓她住到法租界,今天晚上,就會離開。
張百朋大吃一驚,這件事非同小可,他馬上第一時間通知了李邦藩。李邦藩指示,讓惠子回巴黎飯店,二科的人全體出動,一定要把那伙人抓住。
李邦藩下意識的認定,那幫人肯定有問題。他們找到惠子,居心叵測。但他心里,也升起疑云,吳基滔什么時候,在外面認識這樣的人了?難道是九頭山的人?
“要不要讓警衛(wèi)隊配合?”張百朋問,二科有六個人住在醫(yī)院里,只剩下幾個人。而且,鄭思遠也不在,行動未必會成功。
“二科的人個個以一當(dāng)十,這點事也要支援?”李邦藩嗤之以鼻的說,二科行動失敗,已經(jīng)讓人瞧不起。如果這種事,也要找人幫忙的話,那就只能讓人笑話了。不要說警衛(wèi)隊,就算是一科,他也沒打算通知。
他懷疑,這幫人,很有可能是土匪。二科是在九頭山撞得頭破血流的,在哪里跌倒,就要在哪里爬起來。如果這伙人,真是土匪的話,二科拿回榮譽的機會就到了。
“我親自去巴黎飯店。”張百朋鄭重其事的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