亂世之中,誰都沒有安全感。如果有什么東西,能提高自己的安全感,想必都會趨利避害。比如說端木真作家新買的那批槍,都不用真的開火,只要讓護(hù)院背著,在外在轉(zhuǎn)上一圈,宵小之輩,自然不敢登門。
“好啊,手里有槍,心里不怕?!敝炷皆莆⑿χf,他沒想到,新四軍進(jìn)擊侏儒嶺,還能給自己帶來買賣。
“這次有好幾家要,他們知道我家有路子,就都拜托給我了?!倍四菊孀魑⑿χf。
“直接說數(shù)量?!敝炷皆苼G給端木真作根煙,不耐煩的說。每天他除了要做好政保局的工作外,還得應(yīng)付一大幫商人。雖然錢確實賺了不少,但時間確實很寶貴。想跟于心玉吃頓飯,都得抽時間。
“八十條長槍,三十條短槍。槍要新槍,要好槍,他們舍得出錢?!倍四菊孀髡f,雖然他家的槍也不錯,但都是中正式。
“德國原裝進(jìn)口,最新的毛瑟98k,毛瑟進(jìn)口全自動手槍,嶄新的槍,連槍油都沒擦掉。價格嘛,當(dāng)然就得翻一番了。”朱慕云微笑著說,既然不是端木真作買,他當(dāng)然是獅子大開口。
“六百大洋?”端木真作驚訝的說,這個價格可是超過市場價了。
“這可是真正的德國貨,一條比得上別人的三條?!敝炷皆菩判臐M滿的說。
“太貴了,太貴了。老同學(xué),能不能給個友情價?”端木真作搖了搖頭,商人的本性很快就露了出來。
“貴個屁,成交后給你一成的回扣。”朱慕云嗤之以鼻的說,都說黃金有價,玉無價。但在亂世之中,槍桿子也是有市無價。
“成交?!倍四菊孀黢R上說道,就算朱慕云不讓價,他也會同意的。畢竟商人受財?shù)?,如果命沒了,還要錢干什么?
“這就對了嘛,古星的市場大得很,以后有這樣的生意,都可以介紹過來?!敝炷皆普f。
“什么時候可以提貨?”端木真作問。
“都辦了槍證嗎?”朱慕云問。
“槍都沒拿到手,怎么辦證?”端木真作說。
“槍支可是違禁品,如果流入抗日分子手中,后果如何,我想你比我更清楚?!敝炷皆普f,軍火生意確實賺錢,但也要冒險。如果有人買了他的槍而出事,他也會很麻煩的。
“都是正經(jīng)八百的商人,我敢擔(dān)保,都不會有問題?!倍四菊孀餍攀牡┑┑恼f。
“這年頭,誰也不敢保證沒問題。這樣的擔(dān)保,你在我面前說說就可以了,出了這個門,可別亂講?!敝炷皆贫谥f。
“好吧。”端木真作說。朱慕云不愧是在特務(wù)機(jī)關(guān)工作,這謹(jǐn)小慎微的習(xí)慣,怕是一輩子也改不掉了。
“把清單給我?!敝炷皆粕焓终f道。
“好?!倍四菊孀鲝馁N身的口袋,拿出了一張寫著名字和數(shù)量的單子。
單子上寫著十幾個人名,少則條,多則十來條。朱慕云算了一下,八十條長槍不假,但短槍只有二十八把。長槍的威力要大于短槍,所以這些商人,更喜歡威力大的長槍。
“端木真作,你是沒學(xué)過數(shù)學(xué),還是數(shù)學(xué)不及格,這里可只有二十八條短槍?!敝炷皆茠吡艘谎?,這里面的商人,有不少都跟他打過交道。只不過,這些商人,生意做的都不算大,并沒有人進(jìn)入他的圈子罷了。
“我也想留兩把槍玩玩。”端木真作笑嘻嘻的說。
“槍可不是用來玩的,短槍就給你二十八把。我做生意的規(guī)矩,是先付錢再給貨?!敝炷皆普f,他本有一百條長槍,五十把短槍,給了鄧湘濤五把短槍,還有四十五把。這筆生意做完后,他手里可就沒什么貨了。
“慕云,你還是給我三十把吧,我保證,只用來練習(xí)。”端木真作信誓旦旦的說。
“你要練槍,家里沒有?小子,別跟我說謊,你應(yīng)該知道我是干什么的?”朱慕云說,端木真作的行為很反常,他可不敢隨便把槍給他。
“好吧?!倍四菊孀鳠o奈的說,看來只有另想他法了。
“你別想用其他人的名義購買,所有槍支都必須有槍證,誰的槍如果出了問題,我保證他的下場會很慘?!敝炷皆普f,古星除了地下黨和軍統(tǒng)外,還有一些抗日團(tuán)體。這些組織,不屬于任何黨派,純屬民間團(tuán)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