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此處不留爺,自有留爺處??墒?,那兩名臥底,才剛從訓(xùn)練班出來,在軍統(tǒng)還算新人。不可能給他,提供什么重要的情報。
“老史,我可是三番五次跟你說過,有事多請示報告。你怎么就是不聽呢?這么重要的事情,你都敢隱瞞,我都懷疑,你是不是別有用心?!敝炷皆埔桓焙掼F不成鋼的口吻。
“我只是覺得,沒有取得成績之前,還是不要在局座面前獻丑?!笔废b苦笑著說。
“武副局長那邊呢?他知道嗎?”朱慕云又問。
“武副局長是知道的。”史希俠點了點頭,他可以不向李邦藩匯報,但不能不告訴武尚天。畢竟,三處的工作,還是需要武尚天支持的。
“那你慘了?!敝炷皆瓶戳耸废b,一臉的憐憫。武尚天竟然知道臥底的事,但李邦藩卻不知道。如果這件事被李邦藩知道,恐怕對史希俠,不會再有好感。
“要不,我請武副局長,代我向局座匯報?”史希俠試探著說。
“老史,你腦子里,是不是缺根弦啊。這件事,武副局長知道,局座卻不知道,在你心里,置局座于何地?你讓武副局長替你匯報,不是主動去送死么?”朱慕云冷冷的說,他站起來,不想聽史希俠解釋,拔腿就要走。
“朱處長,你可不能走啊。”史希俠拉著朱慕云,急切的說。如果因為兩個內(nèi)線,讓李邦藩記恨自己,那就太劃不來了。
“不是我想走,而是不得不走。史處長,你自求多福吧?!敝炷皆乒傲斯笆?。他現(xiàn)在,走得越堅決,史希俠就會越著急。
朱慕云這樣的做法,確實讓史希俠很驚慌。朱慕云對李邦藩的脾氣,是最熟悉的,也是最愿意,替自己說話的。如果連朱慕云都放棄了自己,那還有有什么辦法呢。難道,真的要等到一紙調(diào)令,將自己調(diào)離三處么?
“朱處長,你別走,兄弟要怎么樣,才能度過難關(guān),你幫忙出個主意。要多少錢?五十根金條夠么?”史希俠連忙問。
“這次真不是錢的事,錢也不是萬能的。老史,這次我估計你懸了。我就想不明白,這種事,你有必要向局座隱瞞嗎?”朱慕云搖了搖頭,嘆息著說。
“是武副局長的意思,他覺得政保局人多嘴雜,如果匯報了,肯定要把檔案也交上去。到時候,保密就是個大問題了?!笔废b口無遮攔的說。
其實,這更是他的意思。只是,他探過武尚天的口氣,既然武尚天沒表態(tài),他自然也就當(dāng)武尚天不想讓自己匯報了。
“這種話,你跟我說說就可以了,如果讓局座聽到,我保證,不出三天,三處就不歸你了。程吉路可是對處長之位,一直虎視眈眈,最近各個部門,對他的表現(xiàn)都很滿意?!敝炷皆普f,程吉路負責(zé),協(xié)調(diào)政保局的各個部門,在法租界的關(guān)系。這段時間,程吉路在憲兵分隊的表現(xiàn),也讓各個部門很是滿意。
“那你總得給我想個辦法吧,我不能眼睜睜的,看著他得逞?!笔废b急道。
“這一切,都是你造成的。這樣吧,晚上你去趟局座家,看他會不會見你?!敝炷皆葡肓讼?,說。但是,說完他就往碼頭方向走,他真的有事,得走了。
“朱處長,你等會再走,兄弟還有點心意,你懂的。”史希俠給了朱慕云一個會意的眼神,他身上不可能帶著金條。
沒等朱慕云回話,史希俠一溜煙跑了回去,馬上拿了五根金條,跑去見朱慕云。可是,朱慕云已經(jīng)不在原地。他一問下面的人,得知朱慕云已經(jīng)走了。
朱慕云的貪婪,不要說政保局,甚至在整個古星,都是有名的??涩F(xiàn)在,自己明明已經(jīng)說得很清楚,但朱慕云卻沒有再等。這說明什么?自己的事情,很麻煩了。
史希俠馬上追到碼頭,朱慕云的船已經(jīng)開了,開出碼頭有一段距離了。
“朱處長,能否回來一下,我還有東西沒給你。”史希俠舉起手里的布包,朝朱慕云大喊。他希望,朱慕云看在金條的份上,能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