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,李邦藩在朱慕云的隨同下,檢查了經(jīng)濟(jì)處各個科的工作。他先到緝查一科和二,聽取了朱慕云匯報。隨后,他又去了三科和四科,聽取賈曉天的匯報。
“賈科長,你好像對科里的情況,不是很熟悉嘛?!崩畎罘粗诡^喪氣的賈曉天,心里很是覺得痛快。當(dāng)初賈曉天梗著脖子,跟自己爭權(quán)奪利的時候,那種囂張,早就沒有了。
賈曉天早就不管兩個科的具體工作,當(dāng)然不熟悉情況了?,F(xiàn)在,陸冠峰和丁玉東,雖然只是科員,但已經(jīng)成了名副其實的科長。
見賈曉天唯唯諾諾,不敢回復(fù),李邦藩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。曾幾何時,囂張跋扈的賈曉天,也會淪落到如此地步。
“你們科的印章呢?”李邦藩突然問,他來檢查工作是假,收回印章是真。
“我不知道?!辟Z曉天下意識的說,但話說出口后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說錯了話。
“你是科長,竟然不知道印章?不會是被你拿到當(dāng)鋪,當(dāng)了喝酒吧?”李邦藩冷冷的說,沒有了后臺的賈曉天,在他面前大氣也不敢出。就像一團(tuán)泥,自己想怎么捏,就能怎么捏。
“我馬上去拿。”賈曉天說,他走了出去,在外面見到了,早已等候的陸冠峰和丁玉東。
陸冠峰個子有些高,見到賈曉天,早就沒有了以前的敬畏。丁玉東稍微矮一些,見賈曉天走出來,主動迎了上來。
“李副局長要印章?!辟Z曉天說,話說出口,他感覺到了深深的悲哀。堂堂一個科長,印章就是權(quán)力的象征。可現(xiàn)在,他想要拿印章,卻得向別人要,實在羞愧。
“李副局長要印章干什么?”陸冠峰問,他掌管印章,是姜天明親自發(fā)了話的?,F(xiàn)在要讓自己把印章交出來,自然心不甘,情不愿。
“要不,你進(jìn)去問問?”賈曉天冷冷的說,自己好歹也是名義上的科長,李邦藩要拿印章,還得向他們解釋么?
“我馬上去拿。”丁玉東說,不管如何,他畢竟還不是科長。雖然這是早晚的事,但至少目前還不是。
李邦藩這次突然來檢查工作,可能也是想煞煞賈曉天的威風(fēng)。畢竟以前的賈曉天,作風(fēng)蠻橫,經(jīng)常與李邦藩頂撞?,F(xiàn)在賈曉天落了難,李邦藩來奚落一番,也是能夠理解的。
李邦藩拿到印章,卻沒有再交還給賈曉天。賈曉天不管去問,反正他不再管印章,落到李邦藩手里,反而覺得很痛快。陸冠峰和丁玉東,是不敢去問。他們只是科員,根本沒資格去問。
幸好陸冠峰夠機(jī)靈,他馬上跑步到辦公室,給姜天明去了個電話。得知李邦藩把印章收了回去,姜天明馬上猜到了李邦藩的意思。這是要收復(fù)失地,防止自己插手經(jīng)濟(jì)處的事。
但姜天明,也不好過問。他只能安慰陸冠峰,讓他稍安勿躁,等李邦藩回到局里后,自然就會清楚事情的原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