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李邦藩想把張百朋叫來,跟他一起商議。但最終,他卻把電話打給了朱慕云。他雖然化身為中國人,但對中國人思維,還不是完全了解。而朱慕云在這方面,比自己更有優(yōu)勢。
“處座,矛盾激化并不能解決問題。我覺得,可以一步一步來?!敝炷皆瞥烈髦f,他當(dāng)然是堅定的站在李邦藩這邊的,但是,真要開會表決的話,支持李邦藩的人,肯定不多。在這方面,姜天明有著天然的優(yōu)勢。
“怎么一步一步來?”李邦藩問,他覺得,自己在政保局,工作的重心,已經(jīng)變成了與姜天明爭權(quán)奪利。但是,如果手里沒有權(quán)力,他也沒辦法干事。雖然這有悖他的初心,可現(xiàn)在,他已經(jīng)退無可退。
“搞工作與談生意,其實是相通的。商人做生意,講究和氣生財,與姜局長的交鋒,也必須維持在水面下。如果公開矛盾,對誰都不利。”朱慕云緩緩的說。
“只要他遵守規(guī)則,我自然不會跟他公然唱反調(diào)。”李邦藩說,他骨子里,依然還有一股日本人的優(yōu)越感。姜天明在他眼里,只是個低劣的中國人。
“我覺得,可以各退一步。三科,暫時不設(shè)科長,但可以增加一名副科長。四科,也可以增加一名副科長。四科的副科長,可以由丁玉東擔(dān)任。但三科這個副科長,必須是處座的人?!敝炷皆瞥烈髦f。
“副科長?”李邦藩自言自語的說,朱慕云的這個提議,雖然有和稀泥的味道,但卻不失為一個可行的辦法。
“看似大家各退一步,但如果賈曉天倒向處座,其實我們還是拿下了三科和四科?!敝炷皆莆⑿χf。
“不錯,不錯。”李邦藩猛的驚醒了,三科沒有科長,肯定由副科長說了算。那個副科長,其實就是個科長。四科的副科長,就算是那個丁玉東,但只要賈曉天倒向自己,丁玉東在四科,是翻不起什么浪來的。
“這樣的提議,想必姜局長也是能接受的。但是,這個提議,卻不能由你提出來?!敝炷皆莆⑿χf,這種中庸之道,可以說是中國博大精深的歷史文化之一。李邦藩只是個假中國人,怎么可能理解得透呢。
“你的意思,是讓特高課出面?”李邦藩問。
“這樣的事,怎么能讓特高課出面呢。處座與姜局長的矛盾,如果公開的話,只有兩個結(jié)果。第一,特高課偏向姜局長,給他更大的權(quán)力。第二,偏向處座,削弱姜局長的權(quán)力。但以目前來說,特高課似乎沒有理由,去削弱姜局長的權(quán)力?!敝炷皆普f。
“你的分析很有道理,我等會去拜訪一下曾山?!崩畎罘腥淮笪?。
“還是處座英明。”朱慕云隨手一記馬屁送了過去,但他心里,卻對李邦藩的后知后覺,很是鄙視。
“三科這個副科長的人選,你有沒有合適的對象?”李邦藩問。
“這個人,當(dāng)然得處座定奪?!敝炷皆乒Ь吹恼f,他當(dāng)然想用自己的人,但是,如果三個科都是自己的人,他擔(dān)心李邦藩會警惕自己。
“實話跟你說吧,經(jīng)濟處早晚都要交給你。如果你現(xiàn)在就開始培養(yǎng)人才,以后就不會有人跟你唱反調(diào)了。”李邦藩說。
他很清楚,兼任經(jīng)濟處長,不可能太久。一旦不再兼任,交給朱慕云是最合適的。他相信,就算到了那一天,經(jīng)濟處依然由自己說了算。自己在利益,也不會因為沒有兼任經(jīng)濟處長,也有所損害。
“多謝處座栽培。如果三科的副科長,由我推薦的話,我想推薦一科的王強。此人原是警察局保安處的,到緝查一科后,先在渡口,后在碼頭。工作勤勤懇懇,很是負責(zé)。最重要的是,此人手腳干凈?!敝炷皆普f,最后一項,都是他選定王強的原因。
“王強?好吧,就是他了?!崩畎罘f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