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朱慕云的提議,鄧湘濤并沒有放在心上。軍統(tǒng)歷來是行動見長,怎么可能借別人的手,去鏟除自己的叛徒呢?再說了,借日本人的手,周期長不說,也非軍統(tǒng)所長。
雖然朱慕云的建議,鄧湘濤并沒有聽取。但是,他卻想到了借孔祥宇的手,釣賀田出來??紫橛钍琴R田的王牌臥底,賀田想要在一處有所作為,必然要借重孔祥宇。
原本軍統(tǒng)古星站,與政保局,處于一種相安無事的狀態(tài)。但現(xiàn)在,鄧湘濤為了保證徐慧瑩的絕對安全,又把刺殺賀田的事,提上了日程。
“最近,你多注意賀田的動態(tài)?!编囅鏉谥f,暗殺賀田,不但可以制裁叛徒,也能向徐士瀛示好。原古星站的人,除了賀田經(jīng)常與徐慧瑩見面之外,其他人與徐慧瑩,很少有機會見面。
“好吧。”朱慕云無奈的說,看得出來,鄧湘濤的決心很大。
但是,這種決心,是因為賀田叛變投敵的原因,還是因為徐士瀛擔任局本局人事處副處長的原因呢?恐怕后者的原因更大些。
這讓朱慕云覺得很悲哀,鄧湘濤這是典型的假公濟私。在敵占區(qū)做地下工作,鄧湘濤竟然還想著拍局本部人事處副處長的馬屁。這種行為,是為了抗戰(zhàn),還是為了私利?
朱慕云為自己當初的選擇而自豪,要不然的話,現(xiàn)在他會覺得很迷茫。在政保局,需要拍馬屁才能活得滋潤,在軍統(tǒng)局,也需要如此。從本質(zhì)上來看,兩者并沒有太大的區(qū)別。
“暗殺賀田,固然是為了保護徐慧瑩。但更重要的是,是為了鏟除漢奸,清理門戶?!编囅鏉杏X到了朱慕云的異常,勸導(dǎo)著說。
“站長放心,我知道怎么做?!敝炷皆茍远ǖ恼f,只要是為了抗日,他愿意做任何事情。
晚上,朱慕云去了德明飯店。馬興標見到朱慕云孤身一人,臉上露出笑容。他就知道,朱慕云肯定是一個人,說什么有女朋友了,只不過是托辭罷了。這次馬興標給朱慕云介紹的,是典型的大家閨秀,名門淑媛。
朱慕云一見,故意表現(xiàn)得很粗鄙,嘴里臟話連篇,幾句操他媽的,就把人給嚇跑了。這讓馬興標暗暗苦笑,朱慕云不接受自己介紹的人,并不是因為他不好色,只是不喜歡自己介紹的人罷了。
“慕云,你的緝查一科,接連調(diào)走了任紀元和王強,現(xiàn)在人手不足,是不是又要進人了?”馬興標問,既然朱慕云不想說風花雪月的話,就只好說工作上的事了。
男人在一起的時候,總是說女人。但如果當著女人的面,又會談工作。
“緝查科的事,一向由局里安排,我哪有資格發(fā)言?!敝炷皆频恼f,現(xiàn)在,緝查一科確實缺兩個人,但這兩個人怎么安排,他沒有問過李邦藩。不管誰來緝查一科,他都沒有意見。
“要不要從行動隊調(diào)人?只要你開口,不管是誰,我都放。”馬興標笑著說,他以前擔任緝查三科的科長時,與朱慕云并沒有太深的交往。當時一科是個單位,二、三、四科又是一個單位。
“如果我能決定的話,肯定不會客氣?!敝炷皆普f,他知道馬興標給自己介紹女人,并不是想刺探自己的隱私,只是想向自己示好。
“跟我你還客氣什么?只要你一句話,行動隊的人,隨便你調(diào)?!瘪R興標拍了拍朱慕云的肩膀,大笑著說。
“馬隊長,如果我經(jīng)濟處的人,想調(diào)到你們行動隊,應(yīng)該也沒問題吧?”朱慕云突然說,賈曉天現(xiàn)在安心擔任四科的科長,如果下面再有人不聽指揮,經(jīng)濟處未必能容得下他們。除了在處里調(diào)整處,最后的處置,就是調(diào)離經(jīng)濟處。
“當然沒問題?!瘪R興標一愣,但還是馬上說道。
馬興標是姜天明的人,他向自己示好,只能說明姜天明想拉攏自己。上次馬興標請他吃飯,朱慕云就已經(jīng)看出來了。但是,朱慕云不會作出回應(yīng)。在政保局,朱慕云只能緊跟一個人,那就是李邦藩。
朱慕云不知道,姜天明或者馬興標,是不是知道李邦藩的身份。從馬興標現(xiàn)在的行為來看,恐怕他們還不知道。
李邦藩是日本人,而現(xiàn)在,日本人在古星的勢力最強。不管姜天明給出多大的誘惑,朱慕云都不可能投向他們的懷抱。就算姜天明現(xiàn)在是局長,在朱慕云的眼中,還是李邦藩這棵樹更根深蒂固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