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云,你們緝查科可是個油水最多的部門,什么時候,也帶兄弟我發(fā)點財啊。”馬興標看著朱慕云的這間會客室,里面不但有衛(wèi)生間,還有臥室,很是羨慕的說。
這樣的辦公條件,不要說行動隊沒有,就算是姜天明,也不可能有。姜天明的辦公室,無論是從空間還是裝潢,都無法跟這里相比。
“行動隊要發(fā)財,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?!敝炷皆菩χf,政保局屬于特權(quán)部門,從理論上說,任何人都可以隨時發(fā)橫財。只不過,橫財?shù)娘L險各不一樣。
緝查科發(fā)財?shù)臋C會,相對多一些,風險,也少一些。但如果像賈曉天那樣,貪得無厭,大小通吃,甚至連長官的那一份,也要裝進腰包,出事也是早晚的事。
“我們每天對付的是抗日分子,怎么個發(fā)財法?難道說,向抗日分子要錢?那罪名就大了,我的腦袋還想留著多吃幾年飯。”馬興標搖了搖頭。他的開銷很大,全靠其他部門支援。比如說朱慕云,每個月都會有筆孝敬。當然,他也可以從行動隊的經(jīng)費中,挪用一部分。但總體來說,他的錢是不夠用的。
馬興標平常對自己很節(jié)儉,他雖然也在白石路上買了房子,但那是姜天明送的。但房子內(nèi)的家具,他一直沒更換。不是沒時間,而是沒錢。他所有的錢,全部用來取悅女人。為了搏紅顏一笑,他隨時可以一擲千金。
“思路決定出路,只要你想賺錢,辦法有的是?!标愅鹞⑿χf,政保局的人單位,哪個都有特權(quán)。馬興標是姜天明的親信,想要用錢,到處都有取款機。
“我可是一個辦法也沒有,還望陳兄不吝賜教。”馬興標誠懇的說,如果這樣的話,是朱慕云說出來的,他恐怕會客氣幾句。但陳旺金與他,同屬一個陣營,陳旺金的話,他當然更加相信。
“這樣的事,你不要問我,遲隊長在這里,你們可以合作嘛?!标愅鹨馕渡铋L的說。
“與老遲合作?”馬興標一下子明白了,行動隊負責抓人,警衛(wèi)隊負責放人,這就是生意,這就是賺錢的門路。
但這種事情,馬興標是不屑做的。他是專業(yè)特工,原本投靠日偽,就已經(jīng)讓他很失落。如果再與遲瑞琪勾結(jié),賺這種昧良心的錢,他會更加瞧不起自己。
“馬隊長是不缺錢,要不然的話,早就跟我合作了?!边t瑞琪微笑著說,他守在六水洲上,想錢都想瘋了。但他負責的只是六水洲上的看守所,以及反省院。剩下的,就是對局本部以及各個單位的守衛(wèi),都是些要賣力氣,卻沒油門的事。
“其實這些錢,賺一點也沒關(guān)系。比如說,上次局里配合特高課的行動,抓了多少人?總不可能全部是抗日分子吧?既然總會放出去,何必提前幾天,順便也能給自己增加點收入呢。”朱慕云勸導著說。
正如遲瑞琪所說,馬興標還沒到缺錢的地步,否則的話,他肯定會不擇手段。朱慕云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多了一個任務(wù):把馬興標拉下水。馬興標喜歡玩女人,這種事情,花錢是個無底洞。只要稍稍刺激一下她們,就能讓馬興標缺錢。
馬興標提議來碼頭吃飯,吃過飯后,又提議打牌。對這樣的提議,朱慕云原本是要拒絕的。但現(xiàn)在,他沒有再反對。朱慕云與遲瑞琪、陳旺金,經(jīng)常在一起玩牌。他們之間的配合默契,甚至一個眼神,一個不經(jīng)意的動作,對方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馬興標雖是職業(yè)特工,但一時之間,怎么可能發(fā)現(xiàn)他們的這些暗號呢。從剛上桌開始,馬興標就開始輸。等到牌局結(jié)束,他已經(jīng)輸了六七百元了。光是欠條,就寫了兩張。一張是遲瑞琪的,欠三百。另外一張,是欠陳旺金的,兩百。
至于朱慕云,也跟馬興標一起輸。他手里有錢,但因為是輸家,馬興標不好意思向他開口。況且,馬興標是想拉攏朱慕云,怎么能欠朱慕云的情呢?
“老馬,今天晚上我們手氣都不好,是不是下次再玩?”朱慕云問,輸家不開口,贏家不能走,牌局結(jié)束,必須要馬興標點頭才行。
“不行,再玩四圈?!瘪R興標已經(jīng)輸紅了眼,他本就帶了幾百元在身上,不但全部輸光,還倒欠五百外債。他帶來的錢,可是公款,如果輸了,明天怎么跟處里交待?
四圈下去,馬興標除了多寫張欠條外,沒有其他任何改變?,F(xiàn)在,他欠遲瑞琪總共六百元,欠陳旺金兩百元。寫了欠條,按了手錢的錢,每個月是要按月付利息的。這筆錢,就像落雨天背的稻草,只會越背越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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