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 朱慕云回到家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屋外有人,這把他嚇了一跳。他緊貼著墻壁,伸手去掏槍,結(jié)果摸了個空。他平?;旧喜粠專退闶窃诔栂锏牡叵率?,用完槍之后,也就地放在地下室的暗室中了。
“處座,是我,周志堅?!睂Ψ絽s提前發(fā)現(xiàn)了朱慕云,主動開口說道。
朱慕云的動作一點也不規(guī)范,周志堅看在眼里暗暗好笑。如此笨拙的動作,要是放在行動隊,肯定是要挨罵的。
“是你啊,嚇我一跳?!敝炷皆婆牧伺男乜?,早知道是周志堅,自己也不用這么緊張了。
“安老大抓到了。”周志堅不想讓朱慕云有機會說出責怪的話來,馬上說道。
“剛才我還和局座說起此人,在哪抓到的?”朱慕云問。
“吉祥賭場,這小子嗜賭如命,天一黑就冒出來了。”周志堅討好似的說,他知道朱慕云對安老大很重視,抓到人后趕緊給朱慕云打電話,但找不到人,就找上門來了。
敲門后,發(fā)現(xiàn)開門的是于心玉,朱慕云出去了,周志堅不敢在房間等候,只好退了出來。幸好現(xiàn)在天氣開始轉(zhuǎn)暖,要不然還真有些受不了。
“人呢?”朱慕云邊往里走,邊問。
“送到碼頭了?!敝苤緢哉f。
“走,去看看?!敝炷皆仆W×四_步,他轉(zhuǎn)身走到車旁,載著周志堅去了碼頭。
安老大長得五大三粗,一臉的橫肉,雙眼露出兇狠的目光,就像一頭餓狼,隨時準備撲上去撕咬。只是,他被五花大綁著,哪怕再兇狠,朱慕云也不會害怕。
“長官,恕我有眼不識泰山,不知哪里開罪您了?”安老大見到朱慕云后,知道這才是正主,馬上低聲下氣的說。
“說說你在史希俠的唆使下,如何綁架那幾名無辜百姓的吧。”朱慕云淡淡的說,有周志堅等人在旁邊,他底氣硬得很。
“這事跟我沒關(guān)系啊,我只是收錢辦事。結(jié)果史希俠錢沒給也就罷了,還要讓警察局抓我,這也太不講規(guī)矩了吧?”安老大覺得自己受了委屈,他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。
抓到的人,除了胡夢北交給安清會外,剩下的三人,可是交給了史希俠。結(jié)果,那兩名手下錢沒拿回來,他還以為是這兩個小子,拿了自己的錢跑路了呢。
“周志堅,對羅里吧嗦的人,你一般是怎么辦的?”朱慕云掏出煙,給自己點上,隨口問。
“掌嘴。”周志堅冷冷的說,他沒等朱慕云說話,走上去狠狠的給了安老大幾巴掌。
周志堅此時一臉殺氣,哪里還有剛才的謙卑?周志堅才動手,安老大就哇哇大叫著。他在社會上混,哪里吃過這樣的虧?再說了,打人不打臉,罵人不揭短,這讓他以后在古星還怎么混。
朱慕云之所以親自來碼頭,除了想看看安老大到底是何許人也外,也是想知道史希俠當初的安排。朱慕云歷來很重視細節(jié),而細節(jié)決定成敗。很多時候,他都能通過細節(jié),也判斷一個人的行為、思想甚至是下一步的行為。
周志堅當著朱慕云的面,當然要盡力表現(xiàn)。此時的他,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,變得兇神惡煞。手一揮,兩名手下將安老大給吊了起來。整個人被吊起來后,安老大就像一只人肉沙袋一樣。
“長官,我說,我什么都說?!卑怖洗篑R上屈服了,他畢竟只是一個地痞,上不得真場面。
“詳細說,從頭說,如果有半句隱瞞,我把你烤熟了。”朱慕云冷冷的說,當初中川在城北五里外的樹林,就是被活活烤熟了。雖然那種場面,讓他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都作嘔,但此時此刻,他真想把安老大烤熟,扔到古江喂魚。
安老大的供述很詳細,他與史希俠很早就認識。此次,史希俠無人可用,不得已才找上他。而他當時手頭緊,輸?shù)们妨艘黄ü蓚?,正愁沒錢,這才獅子大開口要了三根金條。
當時的史希俠也是孤注一擲,想也沒想就答應了。沒想到,史希俠的貨出了事,被關(guān)到了六水洲。安老大見到胡夢北身上的傷,當時也很驚疑,就把人送到了安清會。他雖然不是安清會的成員,但與安清會還是有些淵源的。
“讓他簽字畫押?!敝炷皆普f,這件事李邦藩既然過問了,他當然得把材料準備充分,以后就算上了法庭,也讓安老大無法反駁。
第二天早上,朱慕云去鎮(zhèn)南五金廠,向李邦藩匯報了此事。雖然安老大只是一個小人物,但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抓獲,并且拿到口供,也算是朱慕云的功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