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時他以軍統(tǒng)副站長的身份,想要逼我承認鯽魚的身份。可我與軍統(tǒng),早就斷絕關系,怎么可能又去給軍統(tǒng)賣命呢。當時我確實對他開了一槍,用槍指他腦袋,只是威脅,絕對沒有要害他之意。他是軍統(tǒng)的副站長,殺了他對我一點好處沒有?!瘪R興標解釋著說。
“我暫且信你一回吧,你這個行動隊長,我看是當不下去了。政保局,也未必能容得下你。我準備在古星建立中國安清總會古星分會,你愿不愿意來幫我?”武尚天突然說。
“我現(xiàn)在連六水洲都出不去,哪有機會給武先生效力呢?!瘪R興標苦笑著說,武尚天的目光,好像要殺了他一般,他怎么敢在武尚天手下干事呢。
“只要你答應,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出去?!蔽渖刑煺f,他確實想把馬興標放在身邊,隨時監(jiān)督他,看他到底能瞞到什么時候。當然,他正是用人之際,讓馬興標來幫自己,也是一大助力。
“武先生看得起,我自當效勞。”馬興標感激的說。
對姜偉新的槍決,就在六水洲上執(zhí)行。之前已經(jīng)有過先例,在六水洲的西頭,一處荒灘上,專門用來處決犯人。行刑前,姜偉新最后的愿望,是要見馬興標。但是,馬興標卻不想見姜偉新。
馬興標不想再與姜偉新,有任何瓜葛。武尚天正虎視眈眈,如果他與姜偉新說的話,有一句不對,馬上就會帶來殺身之禍。
馬興標的拒絕,讓姜偉新很痛苦。姜偉新得知消息后,呆坐在地牢之中,一句話也不說。按照慣例,執(zhí)行槍決之人,最后得吃頓好的。姜天明也算是經(jīng)濟處的人,朱慕云讓郭傳儒送了一桌子菜,可是姜偉新連筷子都沒動。
“你這又是何苦呢?!敝炷皆瓶嘈χf,姜天明馬上就要卸任了,讓他處理了馬興標,事情才是最完美的結(jié)局??墒墙獋バ掳呀烀鳉⒌?,雖然血戰(zhàn)計劃,也圓滿成功,但是還留了馬興標這個尾巴。
“我是活該,完全是咎由自取,怨不得別人?!苯獋バ履樕下冻銎鄳K的笑容,馬上就要死了,可是他并沒有感到一絲恐懼。
“如果你還有什么未了的愿望,可以跟我說說。只要能做到的,一定會盡力而為?!敝炷皆茋@了口氣,姜偉新就是個慘劇人物,他最大的錯誤,就是與姜天明在一起。
“我唯一的愿望,就是與馬興標同歸于盡?!苯獋バ碌难劬?,一下子變得冷酷。
他為馬興標殺了姜天明,那不但是自己的“伴侶”,還是自己的堂哥??墒邱R興標呢?竟然拋棄了自己!如果再來一次的話,他希望死的是馬興標。
“這個愿望,我可幫不了忙?!敝炷皆瓶嘈χf。他站到牢房門口,或許是姜偉新快死了,其他警衛(wèi)都不想沾晦氣,地牢之外,并沒有其他人。
“如果我說馬興標是軍統(tǒng)呢?”姜偉新突然說道,他這兩天被人問得最多的,就是關于軍統(tǒng)的問題。其實,一直以來,他對軍統(tǒng)沒什么概念。一直以來,他都覺得,抗日分子與他距離很遠。
“這可不是你誣陷就行的,畢竟你自己都不是軍統(tǒng)?!敝炷皆埔馕渡铋L的說。如果姜偉新能早點想到這一點,事情就好辦多了。
“朱處長,如果軍統(tǒng)分子被槍斃,他們一般都會做什么事?”姜偉新問,他覺得自己好傻,早知道的話,先讓自己成為軍統(tǒng),到時候再把馬興標拉下水,還怕他不步自己的后塵?
“有的人,會嚇得屎褲子,有的人會高呼口號,還有的人,會臨陣叛變?!敝炷皆凭従彽恼f,他沒想到,姜偉新最后快死的時候,竟然還會給自己帶來這么一個意外之喜。
如果姜偉新在槍斃前,突然猛喊幾句口號,那就有樂子了。
姜偉新被槍決時,政保局的其他人,也都趕了過來。就連馬興標,也參加了。雖然他不想見姜偉新,但讓他出場,不是請求,而是命令。畢竟,他現(xiàn)在還是政保局的行動隊長。
“舉槍!”
槍決原本由余國輝的警衛(wèi)隊執(zhí)行,但是,武尚天要求,由他的弟子來開槍。李邦藩想了想,最終同意了。而發(fā)布口令者,也由余國輝,換成了武尚天。
“抗戰(zhàn)必勝!”“射擊!”
武尚天的手舉起來,剛落下時,姜偉新突然大喊了一聲。這聲呼喊,讓所有人都驚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