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希俠走后,朱慕云打電話給食堂,讓郭皓給自己送菜。而且,朱慕云還讓郭傳儒,多炒幾個菜,他確實有點餓了。上午的事情比較多,在李邦藩家吃的那點湯包,早就消化了。然而,郭皓剛把飯菜送來,華生也跟著到了。
“來的早不如來的巧,還沒吃飯吧,郭皓,再去添副碗筷。”朱慕云笑著說??吹饺A生,朱慕云就知道,肯定是為看守所之事而來??吹饺A生的表情,朱慕云其實就明白,恐怕看守所也沒找到人。
郭皓一走,朱慕云也走出了辦公室,他與華生談話,總喜歡在外面。這是習慣,也是原則。就算他已經(jīng)猜到了結(jié)果,但依然還是要在外面問清楚。
“看守所沒有?!比A生站到朱慕云身邊,輕聲說。
“辛苦了?!敝炷皆泣c了點頭,既然警察局沒有,六水洲上也沒人,剩下的,就只能是特高課了。如果進了特高課,想要出來,可就沒那么容易了。
但真要是進了特高課,就比較麻煩。如果周明的身份,沒有暴露,那還好說。如果身份暴露了,再想出來,簡直難于登天。在特高課,普通人想出來,都得脫層皮。而抗日分子,除非投敵,否則的話,只能是躺著出來。
吃過飯后,朱慕云給大澤谷次郎打了個電話,請他過來一趟。朱慕云去鎮(zhèn)南五金廠,兩人談起話來,也不是那么方便。而大澤谷次郎的行動自由,就算是李邦藩,也無法限制。他想來碼頭辦事,任何人不敢阻攔。
對朱慕云的事情,大澤谷次郎一向很認真。電話打過去沒半個小時,大澤谷次郎就趕到了碼頭。他很清楚,朱慕云不會無緣無故的打電話給他。既然找到了自己,必定是為難之事。以朱慕云的身份和人脈,都不好解決的事情,一般都跟日本有關(guān)。
“我想讓你,去特高課打探一下,最近是否有一個叫周明的中國人,被關(guān)了起來?!敝炷皆浦苯亓水?shù)恼f。
“周明?好的。”大澤谷次郎沒有多問,馬上應承下來了。
“此人是一名商人,人脈較廣,我也是受人之托?!敝炷皆平忉屩f。
“無需解釋,只要是你的事,我一定全力以赴?!贝鬂晒却卫烧f。
“如果可以的話,我還希望,你能去特務分室打探一下。”朱慕云又說道,雖然他是植村巖藏的特別情報員,但對特務分室的事情,他一向不怎么“關(guān)注”。
在現(xiàn)在的階段,植村巖藏對他,肯定也是很防備的。如果朱慕云對特務分室的事情,表現(xiàn)出有興趣,那他這個特別情報處員,恐怕也就當?shù)筋^了。
“沒有問題?!贝鬂晒却卫烧f,他跟植村巖藏是同學,兩人在一起,無話不談。
“憲兵隊對你的處分,下來了沒有?”朱慕云問,還是在姜天明的時候,駐政保局的憲兵小隊,損失了好幾名憲兵。作為憲兵小隊長,大澤谷次郎是要承擔責任的。只不過,對他的處分,一直沒有下來。
“我可能會被調(diào)離政保局?!贝鬂晒却卫烧f,政保局的生活,其實是很安逸的。也不用干什么事,平時只需要監(jiān)督這些中國人就可以了。但是,他上次的行動失敗后,憲兵隊覺得,應該給他派一個比較繁重的工作。
“有沒有可能去法租界呢?”朱慕云問,如果大澤谷次郎也能去法租界,那自己與他配合,就沒憲兵分隊什么事了。
“基本上沒可能,我可能會去檢查所,比如說郵電檢查所,或者飛機場檢查站、火車站,甚至看守軍用倉庫。”大澤谷次郎黯然的說,如果離開了政保局,他與朱慕云的關(guān)系,就要少得多了。
“太好了,這些地方都很重要,不管你去哪里,都能發(fā)揮重要作用?!敝炷皆聘吲d的說,無論是郵電檢查、飛機場、火車站,甚至是看守軍用倉庫,都能更好的配合自己。
“這是好事?”大澤谷次郎詫異的說。
“當然是好事,這是五根金條,你拿去打點。我希望你能去郵電檢查所,或者駐守在火車站?!敝炷皆茖偛拍玫搅宋甯饤l,轉(zhuǎn)手交給了大澤谷次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