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炎漢今天已經(jīng)被抓起來了,恐怕我們的運鹽計劃,會受到影響?!敝炷皆普f,他沒想到,憲兵隊的行動這么快。只是拿到大澤谷次郎找到的證據(jù),就將李炎漢逮捕。再加上劉權(quán)提供的材料,李炎漢不死都難。
“這個大漢奸,死有余辜?!焙鷫舯焙藓薜恼f。
“李炎漢的副手劉權(quán),向日本人遞交了李炎漢貪污受賄的證據(jù)。聽說,李炎漢將移送南京。就算能僥幸逃脫,也不可能再回鹽政局了?!敝炷皆普f。
“今天,鹽政局停止了所有的業(yè)務(wù)?!焙鷫舯闭f,就算手里有再多的錢,也買不到一粒鹽。隨著李炎漢被逮捕,整個鹽政局面臨大洗牌。
“不用急,劉權(quán)很有可能接任李炎漢的位子。”朱慕云說。如果鹽政局的業(yè)務(wù),全部停了的話,日本人會很快任命新的局長。
胡夢北走后,朱慕云給于心玉打電話,約她晚上一起吃飯。可是,于心玉卻不想在法租界吃飯,她在電報局當接線生,今天聽到了太多的報警電話。整個法租界的治安,非常混亂。如果她與朱慕云在德明飯店吃了飯,怕回去的路上不安全。
“你竟然擔心這個原因?法租界晚上不是宵禁了么?誰還敢跑出來?再說了,你要是擔心的話,我可以讓巡捕廳的巡捕,貼身保護你。”朱慕云微笑著說,雖然法租界的治安比較差,他來的時候,也沒有帶槍。
“今天巡捕廳非常忙碌,你就別去打擾人家了?!庇谛挠裾f,她自然知道,朱慕云是想找尉遲青巨。
現(xiàn)在的尉遲青巨,確實忙得腳不沾地。潘魯蘇家的爆炸案、法租界內(nèi)的各種打砸搶事件,讓他焦頭爛額。他現(xiàn)在,最怕就是有人來報案。尉遲青巨已經(jīng)下令,巡捕廳只接打砸搶的案子。
“我不打擾尉遲青巨,你不安心吃飯啊?!敝炷皆菩χf。
“不會,我晚上早點過來。”于心玉說,她并不喜歡跟尉遲青巨打交道,所有的男人,見到她的時候,都是一副色迷迷的樣子,讓她作嘔。
朱慕云不想去找尉遲青巨,可是尉遲青巨卻主動找上門來了。尉遲青巨將巡捕廳的人,全部撒到了街上。整個法租界,任何風吹草動,都瞞不過他。得知朱慕云在德明飯店又是開房,又是訂位子,尉遲青巨馬上親自趕了過來。
“朱處長,這次你可一定要拉兄弟一把?!蔽具t青巨見到朱慕云后,一副可憐蟲的模樣。
“有事好說?!敝炷皆瞥烈髦f,他看了一眼時間,離于心玉下班,還有半個小時。
“租界的爆炸案,日本方面沒什么興趣。巡捕廳就交給了我,可這是抗日分子干的,我到哪里去找抗日分子呢?”尉遲青巨哭喪著臉,他聽到朱慕云在德明飯店,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。
“我說過,在法租界有執(zhí)法權(quán)的,只有你們巡捕廳。法租界發(fā)生的案子,當然也得你們來破?!敝炷皆戚p輕搖了搖頭,尉遲青巨太重,他可拉不住。
“不知道界限發(fā)電廠的案子,破得怎么樣了?”尉遲青巨問,他相信,兩起爆炸案,是同一伙人干的。
“涉及到機密,無可奉告?!敝炷皆坪芄俜降恼f。
“只要朱處長這次幫了忙,兄弟一定不會忘記?!蔽具t青巨誠懇的說,他來得太匆忙,否則的話,一定會給朱慕云帶點金條,或者美金。
“只要法租界,能給我的人執(zhí)法權(quán),一定能幫你破案。”朱慕云篤定的說。
“這件事,法國人未必會同意。對他們來說,這是侵犯主權(quán)。而主權(quán),是神圣不可侵犯的?!蔽具t青巨堅定的說。法租界代表著法國在中國的利益,里面的機構(gòu)設(shè)置,與法國其他殖民地基本相似。
“他們不同意,你就要多做工作嘛?,F(xiàn)在,是哪些人還不同意?”朱慕云隨口問。
“這個……”尉遲青巨猶豫了,如果日本人知道,哪些法國人,反對他們在法租界獨立執(zhí)法,可能會報復這些人的。
“那我就沒辦法了。”朱慕云看了看時間,準備去接于心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