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心玉只要見到朱慕云因為工作不開心,她就很高興。在朱慕云臉上,能看到抗日力量的成績。如果朱慕云很沮喪,說明日寇又受到了打擊。
“那你得當心點,這么晚了,一定要注意安全?!庇谛挠穸谥f。
“多謝關(guān)心,你先睡吧,不要等我了。”朱慕云微笑著說。于心玉這段時間的表現(xiàn),確實很出色,她已經(jīng)具備了一名潛伏人員的基本條件,只需要多加歷練,一定會成為一名優(yōu)秀臥底的。
于心玉卻是臉上一紅,朱慕云的語氣,好像兩人已經(jīng)同床共枕一樣。但是,她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生氣,只是羞澀的點了點頭。
朱慕云看得心里一蕩,一旦于心玉施展魅力,鮮有人能抵擋得住。幸好,朱慕云從來就沒有想過,要與于心玉結(jié)合。他時刻提醒自己,于心玉是軍統(tǒng)特務,與自己還不是一路人。
朱慕云直接去了亞爾薩羅南尼街15號,案子的第一手資料,他必須掌握才行。到那里的時候,巡捕廳和憲佐班的人都到了。因為死的是宮崎良一,小野次郎也趕了過來。
“尉遲青巨,法租界的治安,竟然差到了如此地步,真不知道要你們這些人干什么?”朱慕云說,他對具體的情況還不是很清楚。但是,不管是誰動的手,都與他無關(guān)。
“朱隊長,話不能這么說。如果住在這里的,不是宮崎良一的話,恐怕也不會發(fā)生這種事?!蔽具t青巨說,死的是宮崎良一,案子與巡捕廳無關(guān)。他唯一擔心的,就是汪應云這小子。
接到報案后,他就去找汪應云,結(jié)果到處找不到人。他心里隱約覺得不妙,巡捕廳的人是最先到的,已經(jīng)有人勘查過現(xiàn)場,宮崎良一是前后各中兩槍,看傷口,應該是兩支手槍造成的。
“你的意思,日本人不能住在法租界?”朱慕云臉上露出不悅之情,這話要是被小野次郎聽到,尉遲青巨就慘了。
“我可沒說這樣的話?!蔽具t青巨忙不迭的說,這種話,法國人都不敢說,遑論他一個法語翻譯了。
“說說案子吧。”朱慕云說,他對這種事并不擅長,但他讓周志堅去勘查了。巡捕廳的結(jié)果,只對法國人負責。憲佐班相信的結(jié)果,必須是自己人作出來的。
“死者有兩名,男性為宮崎良一,女性為他的姘頭娟兒。宮崎良一身中四槍,其中有兩種子彈,其中左輪手槍的子彈,是從娟兒的手槍發(fā)出。另外還有一種子彈,是馬牌擼子發(fā)出來的。我們在門口,找到了兩枚彈殼。娟兒身中兩數(shù),為宮崎良一手槍發(fā)出?!蔽具t青巨說。
“你的意思,兇手有兩人?一個是娟兒,另外一個還沒找到?”朱慕云說,他下意識的認為,娟兒手中的手槍,很有可能是馬興標的。
另外一個人呢,會不會是汪應云?從這兩天汪應云的表現(xiàn)來看,這種可能性很大。不管是不是汪應云,朱慕云暫時都裝作不知道。
“不錯?!蔽具t青巨說。
“汪應云呢?”朱慕云突然問。
“不是他?!蔽具t青巨下意識的說,他其實更擔憂,汪應云這小子,一直想著給冷光欣報仇。其實,根據(jù)宮崎良的傷勢,如果另外一名兇手是汪應云,根本就沒有必要嘛。
“什么不是他?”朱慕云蹙起了眉頭,尉遲青巨怎么搞,竟然會說這樣的話。
“我剛才說的是,‘不知道’?!蔽具t青巨尷尬的解釋著說。
“汪應云是你的人,怎么會不知道他在哪?”朱慕云不滿的說。
“朱隊長,找我何事?”汪應云突然從接過話,他騎著自行車,連車都擺好,就說道。
“今天晚上你去哪了?”朱慕云盯著汪應云的眼睛,問。一個人是否說謊,從他的眼睛就能看得出來。一個人的情緒隱藏得再好,但出賣他的,往往就是眼睛。
“剛吃完飯,正想趕回巡捕廳,聽說這里發(fā)生了案子,馬上就趕過來了?!蓖魬普f,他是偵探,當然會給自己找一個完美的理由。至少,從行蹤上,要查到他身上,還是比較困難的。
“尉遲青巨,宮崎良一殺了冷光欣,你們巡捕廳的人,應該都想殺他吧?”朱慕云突然說。
“那怎么會,我們都是知法守法之人。”尉遲青巨搖了搖頭,他知道,有這個想法的人不少,但真正敢行動的,一個也沒有。當然,汪應云或許是例外。
周志堅勘查的結(jié)果,與巡捕廳大同小異。兇手有兩人,其中一人有可能是娟兒。但這個結(jié)果,小野次郎并不同意。他認為,兇手應該是兩人。至于娟兒,應該不是兇手。
“你看看娟兒的手掌,這是一雙會開槍的手嗎?不要被表面現(xiàn)象蒙蔽了雙眼,如果娟兒要殺宮崎良一,還用等到今天?”小野次郎冷冷的說。
宮崎良一剛從醫(yī)院出來,甚至還沒有辦好出院手續(xù)。宮崎良一之死,是一個圈套,是一個陷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