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憲兵分隊后,朱慕云的心情還是不錯的。解決了人事問題,他的工作就好開展了。屬下有能力,又愿意賣力,他這個長官就輕松。如果手下陽奉陰違,甚至朝秦暮楚,他也會整天焦頭爛額。
“處座,昨天晚上抓的那小子怎么處理?”周志堅等朱慕云回到辦公室后,馬上跟進來請示。
“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?”朱慕云說,昨天晚上,他讓周志堅把安老大送六水洲,順便好好“照顧”一下人家。
“這個,下手有點重,殘了?!敝苤緢圆缓靡馑嫉恼f,朱慕云對史希俠很不滿,在古昌縣的時候,才讓自己派人跟蹤。像史希俠這種背著上司干私活的人,不管到哪里都不會得意。
此次史希俠受傷,換成其他人,不說派人去探望,至少也要送筆錢過去。但朱慕云聽說史希俠受傷后,不聞不問,還讓孫務(wù)本繼續(xù)調(diào)查,好像史希俠不是中槍,而是喝醉了酒,在仙桃休息似的。
周志堅因此記住了一件事,對朱慕云的命令一定要堅決執(zhí)行。不管出現(xiàn)什么樣的困難,至少自己得全力以赴。比如說抓捕安老大的事,朱慕云提供了線索,自己抓到之后,第一時間就要通知他。
看得出來,昨天晚上朱慕云對他還是很滿意。他這個副科長,也是朱慕云提拔的,如果不知道感恩,以后怎么可能得到重用?
“能上法庭不?”朱慕云問,至于是不是殘廢,他一點也不關(guān)心。想必,那些法官,對安老大這樣的人,也不會有憐憫之心。
“應(yīng)該可以?!敝苤緢元q豫了一下,說。鑒于朱慕云對安老大的惡感,他確實對安老大“特別照顧”了。要不是想著安老大還得上法庭,恐怕他身上不會有一塊完整的肉。
“什么叫應(yīng)該可以?”朱慕云眼睛一瞪,不滿的說。周志堅說話總是說不清楚,說半句留半句,讓他很是不喜。
“他的腿斷了,喉嚨被燙傷,意識還清醒,只是需要抬著上法庭?!敝苤緢圆弊右豢s,雖然他在別人面前兇神惡煞,但朱慕云一個眼神,就讓他膽戰(zhàn)心驚。并不是朱慕云更惡毒,而是他的命運控制在朱慕云手里。
“手呢?沒斷?”朱慕云問。既然腳斷了,是不是應(yīng)該把手也敲斷?像安老大這樣的人,留著手腳又有什么用呢。
“沒有……,不過很快就會斷?!敝苤緢砸汇?,他還擔(dān)心朱慕云會責(zé)怪自己下手太重,沒想到朱慕云竟然還嫌沒做到位。
“外傷嚴不嚴重?”朱慕云說,既然要上法庭,自然會有記者關(guān)注。表面上的工作還是要做好的,比如說對嫌犯的“關(guān)愛”。如果安老大真有外傷,必須得到及時的治療。
“基本上沒有外傷。”周志堅說,他知道安老大會經(jīng)過正常審訊程序,自然不會留下用刑的痕跡。就算是昨天晚上的掌摑,現(xiàn)在也沒什么痕跡了。
“那就好,他的喉嚨是怎么燙傷的?”朱慕云又問。
“拿木炭?!敝苤緢哉f。將燃燒的木炭,強行塞入安老大的嘴里,這種滋味,想必安老大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吧。
“只要外面看不出來就行,這個人一定會從快從重判決,就算不槍決,也會在監(jiān)獄里待上一輩子的?!敝炷皆凭従彽恼f。他在想,如果安老大沒判死刑,應(yīng)不應(yīng)該想辦法,在監(jiān)獄里除掉他呢。
“這種人進了監(jiān)獄,是活不了多久的。”周志堅像是明白朱慕云的想法一樣,微笑著說。如果安老大還生龍活虎,或許在監(jiān)獄里還能活得久一點。
以他現(xiàn)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,真要進了監(jiān)獄,不出三天就會死于非命。人在江湖飄,哪能不挨刀?安老大是古星小有名氣的地痞,敢說一輩子沒得罪過人?之前安老大風(fēng)光無限,手下有人,別人自然也不敢得罪??伤坏┞潆y,那就對不起了。
“只要沒死在我們手里,別人就不能說什么?!敝炷皆普f,救回了人質(zhì),抓到了案犯,就算再挑剔的人,也不應(yīng)該說什么了吧。況且,安老大本就是一流氓地痞,這種人就像過街老鼠,平時壞事做盡,此時更是人人喊打。
“保證不給處座添亂。”周志堅笑嘻嘻的說。
“你擔(dān)任二科的副科長多久了?”朱慕云突然問。
“差不多一年了?!敝苤緢砸汇叮恢乐炷皆仆蝗粏栠@個問題。
“一年?也不算短啦。自從馬興標被重慶審判后,二科的擔(dān)子都落到你頭上?!敝炷皆埔馕渡铋L的說。
“處座,是不是局里要定科長了?”周志堅突然興奮的說,朱慕云當(dāng)然不會隨便說起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