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人要識時務,還要會算賬?,F(xiàn)在幫皇軍,看似吃了虧。但從長期看,我們是沾光的。有皇軍在背后支持,你的生意只會越做越大?!敝炷皆普Z重心長的說。
“云哥,我們能不跟日本人做生意么?”三公子輕聲說,朱慕云現(xiàn)在越走越遠了,這可怎么辦啊。
三公子真正擔憂的,不是與日本人做生意。而是朱慕云對日本人越來越忠誠,這是很危害的?,F(xiàn)在朱慕云還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,一旦他越陷越深,說不定會變成徹頭徹尾的漢奸。到那個時候,自己還認不認這個兄弟呢?
“沒有皇軍,就沒有我的一切。你把顧客當成衣食父母,我將皇軍視為再生父母,都是一個道理?!敝炷皆瓶嗫谄判牡恼f。
三公子已經不想再跟朱慕云說下去了,他相信,如果再聊下去的話,自己對朱慕云的印象,恐怕會發(fā)生動搖。一直以來,三公子都對朱慕云言聽計從,可現(xiàn)在,朱慕云的要求如此無理,還能聽他的嗎?
雖然三公子對朱慕云的決定很是不以為然,可是朱慕云的決定,他還是要聽從的?;厝ブ螅椭鲃优c日軍聯(lián)系,請求為皇軍效力。
同時,他又讓人把那批壞槍的槍號全部銼掉,等換回好槍后,也將槍號銼去。地下黨得知百里車馬行的做法后,也照貓畫虎,將所有的槍號全部銼掉。以后,就算換回來的槍出了問題,也不會與古星再有任何聯(lián)系。
三公子并不知道,他此次主動向皇軍靠攏,并非沒有好處。百里車馬行的生意越做越大,早就成為被監(jiān)視的對象。此次百里車馬行愿意為皇軍效力,自然而然也就消除了身上的疑點。否則,再發(fā)展下去,百里車馬行非出事不可。
所有的槍支交換完成后,朱慕云“仔細”核對了數量和型號,無論是步槍還是機槍,以及投擲筒,都沒有錯誤。
隨后,朱慕云給綏靖公署發(fā)文,請他們務必來接收這批槍。一百多條槍,數量也不少。綏靖公署的軍需處長張亞親自到了碼頭,與朱慕云接洽??墒?,當他看到那批槍的時候,臉色頓時變了。
作為軍需處長,張亞每天都要與武器裝備打交道。這些槍是好是壞,他只要掃一眼,基本就能知道。
“朱處長,如果易尚海的人拿著這些槍,恐怕無法上戰(zhàn)場吧?”張亞冷著臉到了朱慕云的辦公室,雁過拔毛的道理他懂。這批槍到了朱慕云手里,有點“損耗”也正常。他能接受的范圍是三成,只要不超過三成,他多一句話都不會說。
可是,現(xiàn)在這批槍,能正常使用的,恐怕連三成都不到。特別是那幾挺機槍,連配件都不齊了。不可否認,綏靖公署的武器,確實要差一些??墒牵矝]有差到這種地步吧?
“他們的槍確實差了點?!敝炷皆葡袷菦]有聽出張亞的譏諷,起身給張亞倒了杯茶,順便把門帶上。
“作為公署的軍需處長,如果我把這批槍領回去,你覺得能向葉主任交待嗎?”張亞不滿的說。朱慕云的吃相,實在太難看了。如果留下一半好槍,他可能也忍了。畢竟,易尚海部投降,本就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這批槍是從易尚海的駐地拿過來的,難道說,易尚海知道槍帶不走,提前動了手腳?”朱慕云“詫異”的說,同時,他又拿出一個錦盒,推到張亞面前,順手把錦盒打開。
“這怎么可能?”張亞怒斥著說,他正要反駁,突然看到錦盒內金光閃閃的金條,他一下子收住了口。
“張?zhí)庨L,小小心意,萬勿推辭?!敝炷皆莆⑿χf。除了張亞外,綏靖公署的總務處長蕭肇基,以及經理處長呂渭村,他都打了招呼。
但是,蕭肇基和呂渭村每人只拿了四根金條,他們的待遇與孫明華等人一樣。而張亞則不然,他是軍需處長,此事必須由張亞收尾,否則事情就會鬧大。因此,朱慕云準備的錦盒內,靜靜的裝著十根金條。
“可是這件事,兄弟還是沒辦法交差啊。”張亞拿出一根金條,在手里把玩著,金條雖好,但也要拿得安心才行。
“這一切都是易尚海所為,他在叛逃之前,明知槍帶不出去,這才來了個偷天換日?!敝炷皆坪V定的說。
“這個易尚海,還真是處心積慮。”張亞把金條放回了錦盒,蓋上好,鄭重其事的裝進公文包里。
朱慕云的這個理由,雖然不是很充分,但易尚海已經投降,無法查證。既然朱慕云這樣說,自己只需要順水推舟就可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