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百朋在李邦藩面前,表現(xiàn)得很懊悔,發(fā)展一名內(nèi)線,本就很不容易。要保護這名內(nèi)勁,就更加不容易了。以前他自詡,是一名優(yōu)秀的帝國特工,可現(xiàn)在,他認為自己還欠缺一些經(jīng)驗。
“胡瑞怎么會被發(fā)現(xiàn)?”李邦藩質(zhì)問,他對張百朋是很有信心的。雖然他對自己,或許有成見,但對帝國是忠心的。
而且,張百朋跟他一樣,都受過專業(yè)訓練。在他看來,中國的情報人員,都是低級情報人員??涩F(xiàn)在,孔祥宇和宋鵬都沒有暴露,偏偏張百朋發(fā)展的內(nèi)線,卻出事了。這讓他很憤怒,張百朋不但丟了人,而且還給整個大日本帝國抹了黑。
“我也沒想明白,不知道哪里出錯了?!睆埌倥缶趩实恼f,這才是令他難過的地方。胡瑞死了,可到現(xiàn)在為止,他還不知道原因。
胡瑞叛變的消息,在政保局是嚴格保密的。與胡瑞的每次接頭,都是張百朋親自進行??梢哉f,整個政保局,知道這個消息的,除了張百朋外,就只有李邦藩。對李邦藩,張百朋還是相信的。
他也很想弄清楚,整件事的原委??墒堑侥壳盀橹?,沒有任何頭緒。張百朋覺得,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。如果不能找回自信,他可能就此萎靡不振。
“你現(xiàn)在的事情,就是找到原因。”李邦藩冷冷的說,張百朋一向很自負,可在這件事上,卻大意失荊州。這是絕對不能原諒的,他會向特高課和憲兵隊本部報告,給張百朋一個嚴厲的處分。
要知道,張百朋是政保局最重要的部門,情報處的處長。情報處工作的好壞,直接決定了,政保局的工作成績。如果張百朋尸位素餐,那還不如把情報處交給朱慕云呢。至少,朱慕云對自己,是絕對忠心的。
“請局座放心,我一定會讓軍統(tǒng),付出代價的?!睆埌倥髨远ǖ恼f。這次確實是很丟臉的事,幸好他現(xiàn)在有一層中國人的身份,否則的話,只能切腹自殺了。
朱慕云見完馮梓緣后,準備去向李邦藩匯報。但是,馬興標卻來了。他是來匯報昨天晚上與玉梅接觸的情況,以及坪壩的最新消息。
“處座,昨晚您沒回家?”馬興標觀察著朱慕云的臉色,試探著問。
“你怎么關心這個問題了?”朱慕云詫異的問。隨即,他馬上明白了。昨天晚上,家里多出的那些碗筷,應該與馬興標相關。
“昨天晚上,我?guī)е频膸讉€兄弟,在您家吃了頓飯?!瘪R興標說。
“原來是你們?!敝炷皆瞥烈髦f,怪不得廚房內(nèi)有那么多用過的碗筷,果真是這幫人。他又想到一個問題,問:“玉梅呢?”
今天早上,朱慕云特意給于心玉打了個電話,玉梅昨天晚上,一夜都沒有回來。
“昨天晚上,我們在一起?!瘪R興標看了朱慕云一眼,猶豫著說。上次他在古星飯店,與玉梅發(fā)生關系后,最后負荊請罪,又與玉梅結(jié)拜,才算勉強過關。現(xiàn)在,他又犯了同樣的錯誤,想必朱慕云又會大發(fā)雷霆。
“混蛋!”朱慕云一拍桌子,怒目而視。
剛才馬興標一說,他就知道,昨天晚上玉梅肯定被他帶出去了。馬興標是什么人?見到母豬都想研究一下的色中餓鬼。況且,玉梅之前與他,還發(fā)生過一次關系。
“處座,您聽我解釋啊?!瘪R興標見朱慕云發(fā)怒,脖子縮了縮,連忙說道:“昨天晚上,是玉梅主動給我打電話,讓我到您家吃飯。我想,不能再干糊涂事啊,就拉上二科的那幫兄弟?!?/p>
“既然你帶著一幫人,怎么還會跟玉梅單獨在一起?”朱慕云問。馬興標把二科的人叫上,說明他早就料到,可能會發(fā)生這種事。
“還是她主動的。”馬興標解釋著說。
玉梅借口,搬到院子的桌子,一個人搬不回去。二科的其他人一哄而散,留下他和玉梅。女人主動給他打電話,又是吃飯,又借機讓他留下。馬興標再傻,也知道接下來,肯定會發(fā)生點什么。
當然,馬興標并不知道,玉梅對他動了殺心。如果知道的話,根本就不敢赴宴。但昨天晚上,他卻動了色心。他并不知道,正是因為這個色心,最后救了他一命。
“早晚有一天,你會死在女人手里。”朱慕云罵道。他很詫異,玉梅又找上馬興標干什么?難道說,她對馬興標懷有其他目的?聯(lián)想到上次,朱慕云暗忖,玉梅一定想從馬興標身上,得到什么。
可是,馬興標現(xiàn)在只是一個科長,玉梅是武尚天的人,沒必要對一個科長大費周折吧?再說了,武尚天對馬興標,可是恨之入骨。武尚天不會是想,讓玉梅殺馬興標吧?這個念頭,朱慕云上次也有過。只是,他還沒有找到證據(jù)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