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世友和徐世泉之所以背叛組織,主要還是為了錢。他們又怎么舍得,把到手的金條,再拱手送給朱慕云呢。
但是,吃過飯后,原本準(zhǔn)備去舞廳瀟灑的??梢姷街炷皆频能囎雍?,兩人安步當(dāng)車,溜達到了白石路。
換在以前,他們是不敢明目張膽的來白石路的。可現(xiàn)在身份不一樣了,兩人已經(jīng)加入了政保局,還是經(jīng)濟處緝查科的人員。雖然證件還沒有下來,可是看到街上的巡警,再也不會心虛了。
他們兩人并不知道朱慕云的住址,但是,朱慕云在古星也是個知名人物,稍微一打聽,馬上就知道。走到173號一看,車子果然靜靜的停在里面。
他們正要登門拜訪的時候,朱慕云卻走了出來。今天的朱慕云,顯得有些心神恍惚。今天抓捕特警第三隊的大獲全勝,讓朱慕云心情沉重。再加上李邦藩跟他說的,要在古星推廣中儲券,收繳法幣,更是讓他心情很差。
特別是對收繳上來的法幣用途,朱慕云很是擔(dān)憂。一旦根據(jù)地和國統(tǒng)區(qū)的貨幣,被大量搶購,經(jīng)濟會陷入一片混亂。
朱慕云雖然是經(jīng)濟處長,但對這場即將開始的經(jīng)濟戰(zhàn),他并沒有行之有效的辦法。并不是說朱慕云的學(xué)識不夠,主要是因為他沒在根據(jù)地,不知道那邊的具體情況,就算真有辦法,也無法結(jié)合根據(jù)地的實際情況,只能是紙上談兵。
“朱……”呂世友見到朱慕云,正要張口打招呼,卻被徐世泉一把攔住。
“干什么?”呂世友詫異的說。
“你不看看現(xiàn)在幾點了?今天就是認個門,以后有事情再來串門?!毙焓廊吐曊f。
“好吧?!眳问烙颜f,論心機,他還真不如徐世泉。要不然,特警第三隊的情報,怎么會由徐世泉掌握呢?
“咦?!毙焓廊蝗惑@訝的說了一聲,他的目光隨意一瞥,發(fā)現(xiàn)朱慕云竟然不見了。
徐世泉迅速向前走了一段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朱慕云拐向了王家港。徐世泉很是奇怪,朱慕云去王家港干什么?
“走吧,去法租界的舞廳?!眳问烙颜f,身為經(jīng)濟處的一員,不但可以在古星橫著走,以后到了法租界,也是無所顧忌的。
雖然他們在法租界沒有關(guān)系,可朱慕云是憲佐班的隊長嘛,身為朱慕云的下屬,只要報出朱慕云的名號,不管去哪家舞廳,都會給幾分面子的。
“好?!毙焓廊哪抗庠偃プ冯S朱慕云,可是卻找不到人了。朱慕云就像變戲法似的,一下子就消失了。
徐世泉雖然奇怪,但并沒有多說。畢竟,他對這里的地形不熟悉。朱慕云去附近,自己沒注意也是正常的。
朱慕云倒沒有注意到呂世友和徐世泉的存在,今天的他有些心不在焉。只是,在進入王家港295號地下室的暗道前,他才特別注意。
“區(qū)座,為何特警第三隊沒有收到消息?”朱慕云問,早在幾天前,張斕說起呂世友之事時,他就向鄧湘濤匯報過??墒墙裉欤鼐谌犚廊蝗姼矝],實在太說不過去了。
“特警第三隊又不當(dāng)我指揮?我的職責(zé)是向重慶匯報。你要記住,不可能所有的事情,都能按照我們的預(yù)想進行。世上之事,十之有九是不如意的?!编囅鏉従彽恼f。
得知特警第三隊被一網(wǎng)打盡后,他也很是驚訝。怎么會這樣呢?就在朱慕云來之前,他收到了重慶的回電,才知道呂世友已經(jīng)被清理出隊伍。
至于張斕,之前鄧湘濤并沒有重視。沒想到,就是這么一個小人物,竟然讓整個特警第三隊全部暴露。
“看著他們被關(guān)押在六水洲上,我很難過?!敝炷皆普f。
“說說情況吧。”鄧湘濤說,朱慕云上午匯報的情報很簡單,只是說張斕有要事匯報,但張斕匯報了什么,特警第三隊又是如何暴露的,鄧湘濤一概不知。
“特警第三隊的情況,全部由交通徐世泉提供。”朱慕云緩緩的說,呂世友提前有了安排,如果自己不及時采取行動,憲兵隊至少要抓走特警第三隊一半以上的人。
而且,徐世泉提供了一半的情況,剩下的一半,還能瞞得住呢?以憲兵隊的一慣做法,肯定會逼徐世泉把全部情報都吐出來。到時候,不但立不了功,還會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“你也不要太自責(zé),此事不能怪你。”鄧湘濤聽完朱慕云的匯報后,安慰著說。
正如朱慕云所說,與其落在憲兵隊手里,不如落在朱慕云手里。至少,在朱慕云手里,他們不會受那么大的罪。特警第三隊在古星,并沒有干出什么成績。因此,日本人倒也沒有一定要處決他們的意思,還是有機會營救的。
“只是,閻恩甫已經(jīng)招供。”朱慕云說。